等待的日子是枯燥的,清明老老實實按部就班地上學放學,連特權也不用了,安分得三浦春一度懷疑她是不是生病了精神不好,所以才沒有翹課出去玩,因為現在經常上課睡覺。
于是清明為了證明自己沒病,開始拉着三浦春去電玩城。
每天雷打不動,放學就問:“要不要去打電玩?”
“今天不行,小春有要調查的事情!”三浦春握着拳頭,“每天早上都會有一個可愛的小家夥從我家的圍牆上路過,我要知道他是誰!”
“要不要幫忙?”清明思索一瞬,問道。
“不用了!”三浦春背起書包,幹勁十足地說道,“清明不是有遊戲記錄要破嗎?這點事小春自己一個人就能辦到!”
“嗯……”清明興緻不高,說話有些懶散,“破不破其實無所謂。”
主要清明太無聊了,決定從Reborn介入劇情後,主動權就不在她手裡了,隻能等待那交易的“幫助”,閑的要死,清明就開始報複性般地打遊戲,她敢說兩個世界活這麼久打的遊戲,都不如她這一個多星期打得多。
電玩城多遊戲幾乎玩遍了,以至于錢不夠,清明開始接私活——夜間便利店值班。順道還解決了一下她的吃飯問題,每天剩下的便當她随便吃,當然為了不讓自己買來的廚具白費,清明有時候還是會自己做飯,給自己飽受摧殘的舌頭治療一下的。
“那……”三浦春也想跟清明更加親近,難得清明主動提出來,還說到這個份上,卻不料剛張嘴想應清明就變卦了。
清明看着屏幕上顯示的未知号碼,對三浦春說道:“抱歉,臨時有事。”說完,她轉身大步向教室外走去,邊走她邊接起電話。
“……”清明沒有說話,幾聲沉默,對面先開口了:“清明,任務進度如何了?”
“不如何,那個Reborn在他身邊。”清明很順嘴地拿Reborn當借口。
“是嗎。”電話那邊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麼,“組織做了新的設備,拿去并追加任務——殺掉Reborn。”
清明閉了閉眼,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是不是傻呗?”現在的她是十幾歲的初中生,直言不諱很合理。
對方挂了電話,發送了設備接收的時間地點,對清明進行了無言的嘲諷。
面無表情的清明死死地攥着手機,她差點被能回家的喜悅沖昏頭腦,忘記自己是從怎樣的組織裡出來的了。
殺掉Reborn。
組織有了除掉她的心思,這次隻是警告,再有下次,“我就是任務目标。”
先不提能不能辦到,組織成員殺掉Reborn對組織不僅沒有任何好處,還會因為除掉第一殺手淪為衆矢之的,無法持續在暗地裡活動。總有人要名不要命,若因為這件事引得大量追逐第一殺手名頭的亡命之徒湧入華國,讓組織浮出水面,在華國那樣掃黑除惡的力度下,三和會這種陰溝裡的老鼠,絕對立馬完蛋。
這不是任務,這是在說:你随時會成為棄子。
他們做好了随時抛棄清明,并把清明扔出去當活靶子的準備。
隻完成一半任務,回組織隻是關個禁閉打幾頓的懲罰,最嚴重也不過是去實驗室試藥,但要是一個都不完成,三和會的衆多仇人明天就會敲響三和會殺手門面——清明的房門。
雖然現在的清明沒有房門。
無意識地走到了并盛公園,坐到前段時間還是自己的床的長椅上,清明胳膊肘抵着膝蓋,彎腰用雙手捂住臉,辛酸地歎了口氣:“哈……”
真的,要死。
“ciao~”一般路過的普通意大利嬰兒紳士,對頹廢女中學生投以禮貌問好。
“cao。”頹廢女中學生表示不想動,但出于遵守社交禮儀,張開嘴勉強回複道。
下一秒,槍口抵在了清明太陽穴上。
糟。
“……有什麼事嗎?”清明盡力保持平靜,想來Reborn不會這麼輕易地幹掉自己,她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
可惜,轉移話題沒有成功。
槍響了。
清明能清楚地感受到子彈接觸皮膚,随後……消失?
腦袋被沖擊力打得歪向一邊的清明雙目無神,呆呆地望着半空,這一瞬她恍若體驗了真正的死亡。
那是一無所有的虛空與黑暗。
就這樣死了嗎?
因為一句cao?
好可笑。
好不甘心。
我想回家。
可……哪裡是我的家?
“我,到底……”怎麼回事。
實力有這麼差來着?
那樣的槍擊,她本可以躲過緻命傷的。
念頭剛起,身體就自己動了。
清明以手為刀,徑直橫劈,哪料目标更快,倏地一下消失在原地。
“什麼啊這種感覺……”清明手指張開把掩人耳目的厚重劉海往後撸起,随手把眼鏡摘下,對着空無一人的地方就是一拳,“腦袋前所未有的清醒。”
“你很強啊。”即将落地的Reborn輕飄飄躲過,如評判某種優秀的商品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