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轲緊咬着牙,斥責道:“你給我閉嘴!你這樣的人,沒有資格指點我。别廢話,回答我!”
溫廷晔笑意褪去,沉聲道:“白轲,你會為了她,做到什麼程度?”
白轲看着穆甯,像是下定某種決心,澀聲道:“......直到我的心死,直到她不再需要我。”
穆甯望着他,眼中漸漸劃下一行淚珠。突然心想,時間若能回溯,回到白轲向她表白的那天,她一定不會答應他,而是作為他的合作者,或者他的觀賞者。欣賞着白轲在舞台上發光,看着他眸中永遠帶着明亮,過他簡單平靜的生活。
聽到白轲的回複,溫廷晔短暫的沉默片刻,扯起嘴角,說道:“好。你能做到什麼程度,我就能做到什麼程度。我們比一比,究竟是你對她的愛能堅持到最後,還是我對她的恨更能走到最後。”
白轲無意搭理他這種無聊的比試,他對穆甯的感情,不需要向誰證明,更不需要向溫廷晔這個他瞧不起的人證明。
沉聲道:“溫廷晔,我不知道你對阿甯為什麼會有恨。但我想,我應該報警,将你對她做的一切都交給法律審判。你應該為你所做所言付出代價。”
溫廷晔涼薄一笑,悠然說着,卻盡是威脅與挑釁。
“好呀,很多人想送我去牢籠,卻未曾有一個人成功。白轲,隻要你敢去,你第一個收到的消息,就是你家人遇難。可我保證,你不會找到半點他殺的線索。第二個消息,便是你活不到收到第二個消息的時候。嗯?敢試一試嗎?”
白轲面色一凝,這難道就是穆甯忍受溫廷晔,不敢報警的原因......
穆甯将電話奪回,慌張說道:“溫廷晔。你要逼死别人才行嗎?”
想起溫廷晔不讓自己跟白轲提分手,那白轲跟自己提分手總行了吧。雖然這種鑽空子的做法,極易惹惱溫廷晔,她沒敢輕易嘗試。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白轲雖然溫柔謙和,可也不是甘願忍受屈辱的人。她不能讓白轲繼續盲目下去,不能再連累他。至少,他希望白轲多少能意識到什麼,理性一些。
于是開着電話免提,故意讓溫廷晔聽到,對白轲狠聲說道:“白轲,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我跟溫廷晔做了,不止一次知道嗎?看到我跟他厮混在一起的樣子了嗎?你不惡心嗎?竟然還不分手?麻煩你早點跟我分手!”
溫廷晔聽到前半句,心中莫名一陣舒爽,可後半句卻讓他猝不及防,面色瞬間鐵青。再進行阻止,已為時已晚,遂冷聲道:“穆甯。你想要這小子的命,是嗎?我可以現在替你解決了他。”
穆甯面容依舊蒼白如霜,淡然說道:“溫廷晔。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放了那個視頻,我朋友都看到了,我也沒臉活了。人要是沒皮沒臉的苟活,死不死的,也就無所謂了。”
白轲震驚的望着她,對事情俨然了解了幾分。他不懂溫廷晔是怎樣的人,不知道他究竟在玩什麼把戲。可他相信穆甯,斷然不會為了她自己的生死而舍棄自己,斷然不會有意跟溫廷晔發生關系。
她一定是被溫廷晔威脅了,威脅她,不讓她跟自己提分手。以自己的命為要挾。
溫廷晔威懾的聲音傳入耳際,隻說道:“你敢。開門。”
同時敲門聲響起。穆甯與白轲對視一眼,隻見白轲怒色正盛,正要過去開門。穆甯趕忙上去攔住,緊緊從後面抱着他。
白轲氣急敗壞道:“别攔我,阿甯。我他媽今天一定要打死他這個畜生!”
穆甯挂打斷了電話,紅了眼眶,急忙說道:“白轲,白轲!就算我們殺了他,我們也背上命案了,為了他這樣的人,值得搭上一輩子嗎?!你還有爸媽,我也有爸爸,他們都在等着我們回家。不要犯傻,好嗎?!白轲,我們分手吧,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我!”
白轲眉頭緊擰,“現在離開你,我還是不是個男人?!要分手,也得等我給你解決了這個男的!”說着,白轲手臂上筋骨已然暴起。
急促的門鈴聲再次響起,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穆甯瞳孔睜大,慌張顫抖着擋到白轲面前,擡眼盯着他,抓着他緊繃的手臂,壓着聲音說道:“你用什麼對付他?用嘴嗎?!!白轲,聽我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們先不要再見面了,就算為了我好不好!等你足夠有能力,再去懲治他,再來救我,行不行。要是到時候你也無能為力,我也不會怪你,你就踏踏實實過好你的日子,别來找我了。算我求你了!”
不等白轲作出反應,穆甯慌不擇亂的拿起白轲的東西和外套,堆到他手上,扯着他走到門口。
穆甯喘了口氣,打開房門,隻見溫廷晔站在門口,正滿眼譏诮的看着他倆。
沒有多說,生怕白轲再招惹溫廷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