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廷晔。别惡心我了,行嗎?收起你的虛情假意吧!你該是很高興呀,不用一年,這場遊戲,你已經赢了。我輸了,知道嗎?我不僅遊戲輸了,我的人生也徹徹底底的敗了!你要想笑就笑吧,你笑呀!溫廷晔。”說到最後,重重喘着粗氣,不忘怒瞪着他。
溫廷晔下颌動了動。他曾引以為傲的遊戲,他曾對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遊戲,現在,他自己提起來,也是那麼的膈應。
“你想打我就打我吧,把我對你做的都還回來。我隻希望你能原諒我。”一邊說着,一邊邁着步子走到她身邊,以方便她随手就能打到他。
穆甯喘出一口氣,聲色冷靜,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說過,我不會用你對别人的方式對你。我不會做你那樣的人。蒼天有眼,總有一天,你所做的事,會得到懲罰的。”
“你就那麼恨我。”溫廷晔看着她,既是詢問的口吻,卻意外帶着幾分肯定。他知道她多麼恨他,亦如他之前對她的恨意。如果不發生這件荒唐事,那烙在心口的恨,怎麼會莫名消散呢。此刻,便讓他想恨也恨不起來。
穆甯面無波瀾,反問道:“怎麼?你不恨我了?你放棄為易臻皓報複我了?你半途而廢了?”繼而哼笑一聲,譏諷道。“不會吧,你還當真喜歡上我了?”
被戳中了痛處,溫廷晔自然惱羞成怒。
隻見穆甯的話音還未落,溫廷晔就伸出了寬大的手掌,緊緊鉗制住她的後頸,倆人的臉貼的極近。
溫廷晔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可她是那麼的平靜和冷漠,沒有一點對他的憐憫和愛意。隻有他自己自憐自艾着,眼巴巴的求着她的喜歡。卻也隻能咬碎了牙往肚裡吞,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壓着聲音,聲讨道:“你就非要捅我心窩子,是嗎?你就依仗着我喜歡你了,你現在就肆無忌憚的挑釁我,可勁的糟踐我,是不是?!穆甯。”
兩人相視片刻,緘默無言的對視着。隻見穆甯譏诮一笑,依舊平靜的說道:“到底是誰糟踐誰?你忘了嗎?你曾讓你手下們輪|奸我呀。沒得逞,你就把我的白轲往死裡打。是你先可勁的欺負我,所以你對我的所作所為,王婧才看在了眼裡,她才敢那麼對我。是你們合起夥來,讓我永遠懷不了孕,讓我真的被人強|奸。你說是誰糟踐誰?”說到最後,傾壓的淚眼奪眶而出。
溫廷晔放開了她,眼睛酸酸的,心裡也跟着難受,輕聲說道:“我沒想到她竟然敢背着我......”
穆甯繼續說道:“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麼嗎?是你們讓我的夢想破滅,再也做不了樂手。我為什麼能在你的糟踐中撐到現在,是因為就算爸爸不能陪我了,就算白轲不能陪我了,至少還有我的鼓。前幾天我還在台上演奏,可以後,這對我來說也成了癡人說夢。我心裡沒那麼強大,我接受不了這些,更接受不了你的喜歡。”
溫廷晔眨了眨酸澀的眼睛,伸出手欲要幫她拭去眼淚,卻見穆甯本能的側過臉去,避開了他的觸碰。
溫廷晔的手僵在半空,看着穆甯眼底的冰涼,悻悻的縮回了手,垂在衣側旁。
現在,他隻想一點點解開她的郁結和恨惱,讓她慢慢接受自己。畢竟,自己不也是從恨她到喜歡她的嗎。兩個月,隻用了兩個月。
頃刻,溫廷晔說道:“王婧的哥哥,曾在我手下做事多年。有一年他犯了錯我得殺了他,按我們這些道上的規矩,為了保險起見,以免再生事端,關系親密的人都會除掉。他求我看在多年情誼的份上,饒了他妹妹王婧,所以,對王婧的行徑,我一般不計較,才讓她敢生這些心思。”
穆甯一怔,略微有些不可置信,他怎麼會跟自己承認殺人的事。轉而冷笑一聲,譏諷道:“直接跟我交代這些,不怕我錄音嗎?”
溫廷晔又實話實說道:“這間房安了屏蔽儀。”
穆甯不由的暗嘲自己想多了。溫廷晔是什麼人,她怎麼會不清楚,就算是對她動了心,也不至于交出他自己的身家性命。是呀,這才是溫廷晔,這也是人性。
或許,她也不必太把他的喜歡當回事,他曾經那麼恨她,又對她那麼狠,就算現在是喜歡的,過不了幾日也會消失。他變臉比翻書還快,還是一個危險的精神患者,再對她作出以往的惡劣行徑也說不準。
穆甯生硬的提問道:“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處理我。”
聽到“處理”兩個字眼,溫廷晔眸色明顯一暗。他對她的示好,她都視而不見。還是握住她的手,情意難捱,道:“做我的女人。我們重新開始,好麼?不着急的,阿甯,我們可以慢慢忘掉以前的事,行嗎?”
穆甯低頭看了看他握在她手上的手,很溫熱,又擡眼看着他,問道:“怎麼忘,你教給我。”卻不等他回應,因為她壓根沒想要他的答案。又自顧自的說道。“而且,我憑什麼要忘掉,我憑什麼要跟你重新開始。麻煩你把我也當成一個人行嗎?你喜不喜歡我是你的事,可我,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