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甯正要去衛生間,突然聽到溫廷晔跟方明的聲音,便躲在門口悄悄聽着。
隻聽溫廷晔沉下聲音,每句話卻又極具威脅性,像冷冽的風似的,穿堂入股,讓人心裡發涼。對方明說道:
“方董。您走之前,我還是想提醒您,既然您留了一手,那您可要把它藏好。别給董事會添亂,也别讓鳴旗再像八年前一樣,虧在您自己手上。鳴旗一半的生殺大權,都握在您的手裡。二十年的心血,要一下子真沒了,那得多心疼。”
穆甯凜然一驚。一半的生殺大權?方明手上拿的證據這麼重要?那溫廷晔怎麼會這麼容易放了方明?這個證據到底是什麼?
彼時,方明面色很是難看,痛心疾首道:“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就是跟你對賭。”
溫廷晔輕輕一笑,“願賭就得服輸呀。方董。況且,您該得到的都得到了,我答應幫你把鳴旗盤活,并且沖到頭部企業,也做到了。我們都得到了協議上所要的東西,你究竟有什麼可怨的?”
方明冷哼一聲,不忿道:“有什麼可怨的?我跟你父母創業的時候,我們的初衷,可不是被掃黑除惡掉。你父母知道了,一定會非常痛心!”
溫廷晔面色平靜,問道:“他們痛心。那他們為你去遭難的時候,你有痛心過嗎?”
“我當然有。可是天災難擋,這也不是我能左右的。那件事之後,我也很難過,可我能做的,隻有帶着跟他們共同的抱負,把鳴旗好好經營起來。”方明說道。
溫廷晔挖苦道:“那怎麼八年前,就要沒了呢?要不是靠我那邊的生意,你這窟窿能補起來嗎?您怎麼吃飽飯就掀桌呢?方董。”
方明一臉憤然,道:“因為我根本沒想到你的手段,就是把那些像攪屎棍一樣的産業,塞進鳴旗!”
溫廷晔不做怒,反倒譏诮地笑了笑。“攪屎棍?……行。您不卑不亢,您有一身傲骨。但我要做的,隻是讓它屹立不倒,無論用什麼方法。至于其他的,至于是不是離經叛道,我不管。”
方明長長歎了口氣,還是語重心長道。“可你真的好好想過嗎?那些非法行當又能走幾年呢?又能藏多深呢?真的是長久之計嗎?國家發展起來了,按照以往的路線,要想再往前進一步,那接下來就是大力改革,就要掃黑除惡。根本不會給你喘息和修正的機會,何況是這麼大規模一家公司和産業塊呢?一旦——”
溫廷晔俨然有些不耐煩,打斷了他,緩了緩面色,寬慰道:“方董,您隻需要知道。不管它是叫問華還是叫鳴旗,它永遠是您一點點看着壯大起來的公司,您守好你手上的東西,我做好我該做的。方董,再會吧,提前祝您一路順風。”
方明不知何時走了出來,這讓穆甯來不及反應,尴尬笑了笑,主動打了個招呼。“方董好。”
方明打量了她一眼,回頭跟溫廷晔說道:“你這個小丫頭,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便離去了。
溫廷晔慢悠悠地走過來,道:“都聽到了?”
穆甯應道。“應該吧。”又擡眼看了看他,“你要處理我嗎?”
溫廷晔笑笑,意味深長地看着她。“當然要處理。”又貼近她耳邊,聲色缱绻,說着惹人遐想的話。“還要從裡到外都處理一遍,不過不是在這。”
穆甯心中一凜,慌張推開了他。她知道他不懷好意,道:“今晚我要回家!”
溫廷晔看透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便将手搭她肩上,摟着她往外走。“走。我送你。”
穆甯不放心,又鄭重說道:“先說好,我家可不給男的留宿。你送完我,回家就行了,知道麼?”
溫廷晔輕揚眉頭,滿口答應着:“行,不留。”
可沒成想,到了她家。甚至連燈都沒打開,他就把她拉回了卧室,将她精準丢到了床頭。
穆甯驚覺他的熟門熟路。并且,她對他床上折騰人的做法可是熟悉的很,她可不想把一肚子疑問憋到他結束,這會很漫長。遂急忙問道:“溫廷晔,你怎麼對我家這麼熟悉?”
一片漆黑中,溫廷晔早已欲Ⅰ火難耐,沒有理會她的問題,便将身子欺壓了上去,激熱地啄吻着她。
如她所料,他不給她一絲喘息和質問他的空隙,可他自己,明明卻能喘着粗氣,那麼的重,那麼的沉,又那麼的亂。熱情似火地灼燙着二人之間的空氣。
一陣迷亂後,穆甯的衣服已被他撕扯淩亂,衣不蔽體。隻聽他呼吸沉重,呢喃道。
“這次給我好嗎?阿甯。知道我這幾個月……多想你麼……”話音未落,吻迹便又像逐浪夏日的雨點一樣,溫溫熱熱的,一點點的傾覆在她的臉頰和脖頸上。
穆甯被他折騰的心中燥亂,卻不知他要的是什麼,也根本沒機會問出口。
溫廷晔又好像知道她難處似的,唇瓣稍微移開了她的唇。有些粗粝的手掌,紊亂地摩挲在她柔滑火燙的身軀上。聲音略有喑啞,自說道:“給我你的反應。”
穆甯微微一怔。她跟他的無數次翻雲覆雨,除了那個被他設計的初夜,她從未給過他反應,從未乖順的配合過他。默了片刻,問道:“我給你,你能給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