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她收到司南發來的一條消息:“他沒讓檢測。”
穆甯緊着的心終于松了下來。這塊手表上,有司南在裡面安裝的數碼鎖感應系統,一旦溫廷晔錄入保險櫃密碼,司南那邊就能推測出來密碼是多少。可她也實在擔心溫廷晔會防她一手,或者溫廷晔會發現。
現在看來,已經打消了他的戒備。
正愣着神,溫廷晔已經走到她面前,說道:“走吧,跟我去見一個人。”
穆甯收回了思緒,略有疑惑。“誰呀?”
溫廷晔眼神玩味,不冷不熱道:“到了你就知道了,熟人。”
熟人……
不一會,他就驅車帶她來到一家餐廳,這是之前她跟白轲常來約會的地方。穆甯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進了門,就看到了已經等待片刻的白轲。
穆甯面色一凝,心裡一揪。她停住了腳步,跟溫廷晔說道:“你叫他來幹嘛?你跟他是熟人嗎?”
溫廷晔摸了摸她的頭,悠悠說道:“怎麼不算是?别緊張。今天我不動他,我就想跟他敞開了,好好聊一聊。”
穆甯悻悻地跟他走了進去,并排落座在白轲對面的位置。
三人沉默了一會,溫廷晔嘴角上揚,微微一笑,說道:“白轲。也算是認識這麼長時間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坐下來好好聊天。真是别有一番風味。”
白轲冷着臉,有些不耐煩,“你有話快說,我還有事。也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溫廷晔不做怒,眼中暗含着難以琢磨的笑意,說:“好。聽莫炀說,你找到了能指證我的人證?”
白轲面色微頓,沒有想回答的意思。
見他不說話,溫廷晔冷笑一聲,氣定神閑道:“行。總之,莫炀已經派人跟着他們出境了,走的貨船是吧?就是可惜了,他們可能……活不到上岸。”
話音剛落,白轲蓦地瞳孔變大,重重拍了下桌子,站起來怒視着他,咬牙切齒道:“你!溫廷晔,你簡直沒有一點人性!”
穆甯擔心白轲惹惱溫廷晔,正要起身把他拉坐下,提醒他不要跟溫廷晔起沖突。溫廷晔就先她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眼神雖含着笑,卻像冰冷的刀子一樣,警示着她,讓她不敢再前進一步。
她又坐了下來。
溫廷晔對白轲笑了笑,淡淡說道:“别激動。。人性?我不要人性,我隻要性命。”
白轲見他油鹽不進,便咬着牙坐了下來,聽他繼續說着。
“我要在外頭好好活着,我還要跟阿甯結婚,長長久久呢。誰要是想絆我一腳,我可沒那麼大耐心跟他玩下去。所以,我才會約你過來好好聊一聊,希望你能少折騰自己,少折騰其他你以為能對我造成影響的人。因為吧,最近發生了不少事,我不太想用殺人來解決問題了,雖然這樣做确實一時爽快了,可我也想好好過日子,少結點仇家,為我将來的太太孩子着想是不是?你也是男人,你應該理解我的吧?”
穆甯看了看溫廷晔淩厲的側臉,恍惚一陣,她尋思他這次倒真是好聲好氣的樣子,實屬不易。
溫廷晔又不緊不慢道:“我知道,你父母有自己的公司,近幾年發展的很快,這以後都是你的家産。你自己也是衆星捧月下長大,有才有品的好學生。相信你将來一定能過得上 人上人又和和美美的生活。要錢有錢,要好名聲有好名聲。要女人也有女人。多好的日子。幹嘛跟我這個走黑.道的人扯到一塊?……。白轲,隻要你不再跟我作對,也不要再來騷擾阿甯,我可以答應你,你的人生不會再吃一點苦頭。”
白轲竭怒道:“騷擾?從始至終,是誰在騷擾阿甯?是誰拆散了我們?溫廷晔,你可以對自己的定位不清,可你真的忘了你做的那些爛檔子事?”
溫廷晔冷冷掃量他一眼,下颌微微一動,壓制了一下眼底的愠怒,繼續說道:“不管怎麼說,論卑劣論手段論底線,你都不是我的對手。白轲。勸你好自為之,好好過你的日子,那是許多人羨慕不來的。”
白轲冷哼一聲,态度毅然。
“我如果說不呢?”
溫廷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壓迫感瞬間冷凝了周遭的空氣。不一會,他的聲色便變得沉靜異常,仿佛再沒了耐心。
“你真覺得你有選擇?還是你有兩條命夠你這麼玩?”
白轲看着他的眼睛,沒有畏懼的神色,說道:“我有一條命,我就要去守住我想守護的人。這也是男人的責任,你這樣的人渣和敗類都不放棄,我又憑什麼放棄?溫廷晔,縱使你有許多條命,許多手下人替你去死。可天網恢恢,你終究不會落得好下場,也不得好死。”說到最後,一字一頓着。
氣氛僵持了下。片刻後,溫廷晔嗤笑一聲,輕歎了口氣,再沒了興緻,遂拉着穆甯起了身,路過白轲時,拍了拍他的肩膀,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道:“好呀。那祝你好生……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