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算你完成了組織boss要求你清理的任務,也會因為出現的這個巨大的纰漏,而被老烏鴉追究責任。”
諸伏景光喃喃自語,卻沒辦法不讓幼馴染這麼去做。
“沒關系的”,反倒是降谷零這個即将被審訊的人,樂觀的去安慰諸伏景光,“組織裡面任務失敗的情況并不少見,而且我現在在組織裡面也算信任,既然不會有生命危險,那麼換這些受害者們安全總是值得的。”
“可是…”這是不應該放在天平上面做比較的東西,諸伏景光欲言又止。
降谷零卻在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證,“不管原因是什麼,我在組織當中明面上的地位很高,就算是懲罰,也不會太重的,所以放心吧hiro。”
但是諸伏景光卻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zero在組織裡面超人一等的地位,是源于被洗腦出來的忠心,更是因為作為和貝爾摩德類似的成功的實驗體。
那麼要懲罰zero,那必不可能是身體上的折磨,那在不能夠影響到實驗體的身體情況,保證下一步繼續實驗的情況下…
“Zero…你在下一階段的實驗會被提前嗎?”
“…真不愧是hiro呐。”
結果到底還是沒能瞞住,降谷零郁悶又自豪,但是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到底還是乖乖的說了出來。
“其實本來就差不多時間該到下一期的實驗了,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順水推舟了是嗎?你究竟有沒有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看出幼馴染現在已經是超出規格的惱怒,金發公安在狠狠的訓斥之中,越發的低眉順眼起來,連耳旁翹起的毛發都聳拉了下去,紫灰色的下垂眼看起來越加可憐。
但是諸伏景光卻狠心的裝作什麼都沒看見,這次的zero實在是太過分了!
貓貓眼的青年真是恨不得手邊就有一杯吐真劑,讓對方把所有的東西都吐的明明白白才好。
可是諸伏景光也深知幼馴染現在說話就像是擠牙膏一樣的模樣,不具體的逼問他,就絕對不會說出自己真實情況,于是諸伏景光冷下臉來。
“還有什麼?如果真的就像zero你說的那樣輕松,呵…就算是輕松好了,老烏鴉肯定還有别的手段在等着你。”
“嗯…”金發青年悄咪咪的比劃了一下自己的指尖,“也許會有一點懷疑我放走受害者們的動機?”
“所以再給你來一個加倍加量的洗腦是嗎?”
無視幼馴染——也不一定會發生的——這樣的辯解,諸伏景光憑借着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的降谷零微小的表情變化,頓時就明白了對方的言下之意,貓貓眼的青年一下子被氣笑了。
“你還記不記得自己身上維持喚醒的密碼指令,所倚靠的精神屏障,是由蜘蛛設置的?不在日本,屏障的能量誰來給你來補充?要是這次真把你洗成組織波本了又該怎麼辦?”
“别說第一次能夠醒來,所以這次也可以”,諸伏景光聲音疲憊,“zero,你總不會每次都那麼幸運的。”
“但是我相信無論我是誰”,降谷零小心翼翼的牽住諸伏景光的手,将它貼在自己的心髒前方,“hiro都一定可以帶我回到這一邊的。”
————
昨晚的争執,以兩人默契的結束為終止。
說到底,在這場靈魂的痛苦跋涉中,兩人中的任何一方,都不是能夠被冠以錯誤的對象。
家國與私情,站在取舍的十字路口,諸伏景光發現自己居然猶豫了,他想要勸說幼馴染脫離組織,卻也知道從幼馴染被抓走帶去實驗開始,選擇就已經不在自己的手上。
誰知道組織對zero的身體或者基因做了些什麼手腳呢?沒有組織的詳細數據,與究竟都使用了一些什麼樣的藥物,他與公安都在投鼠忌器,隻能放任當初的警校首席淪陷的更深,就像是得了慢性病一樣,無法得知最終的結局會如何。
不過其實降谷零本人感覺倒是還不錯,畢竟相比于組織科研所裡,和他同樣接受實驗的實驗體們結束之後的奇形怪狀,他正常到可以稱得上是一騎絕塵。
而且某種血脈深處奇妙的第六感,也在提醒着降谷零,他所接受的那些藥物實驗,充其量隻像是一場小小的闌尾手術,似乎并沒有世人眼中的那樣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