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當初所預料當中的那樣,因為把原本的實驗體全部放走的緣故,即使是有着合情合理的理由,組織的boss卻仍是懷疑起了波本洗腦效果是否有所消退。
于是在任務結束回到基地之後,安室透便知情識趣的呆在自己的臨時房間當中不再外出,等待着研究所那邊做好準備之後的傳召。
但是大概是用來提取藥劑的原材料似乎出現了什麼問題,研究所遲遲沒有傳來任何的指令。
就在金發的情報專家等待到百無聊賴之時,千面魔女卻突然在這時候找上門來。
在組織裡面地位一向是超人的女明星,無視沒有明說的禁令,攜着波本大搖大擺的就上了自己明黃色的跑車。
風揚起她金色的長發,貝爾摩德随手把大大的墨鏡挂在臉上之後,就沿着海岸線的方向駛去,迎着陽光,安室透沒有辦法從那張被遮擋了大半的臉上,看出這個一向神秘莫測的女人心裡又在想些什麼,隻是感覺…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心中不免有些緊張,就在金發青年決定要試探一下的時候。
貝爾摩德卻在他開口之前就打斷了他。
“你應該也已經聽說了吧?波本,自從你離開蘇格蘭的身邊之後,那個男人可天天叫嚣着要找到你呢~”
聽到幼馴染熟悉的名字時,安室透心裡條件反射的就先是一緊。
果然是又讓hiro感到擔心了啊,金發青年的心下歎了一口氣,但表面上還是趕緊按照波本該有的模樣,一點沒有對貝爾摩德的調笑有着絲毫的興趣。
金發青年不動聲色的回道,“反正是朗姆的人,沒有boss的允許,他還沒有那個資格去得知我的身份。”
“是嗎?我還以為你們相處的很不錯呢。”
不知道是否是在沒有發現的時候被這個女人察覺到了什麼,波本按耐下有些焦灼的心情,面上的神色更冷了一分。
“莫名其妙沖上來向我發瘋的男人,如果不是因為還要在無關者的面前維持住我安室透的人設…”
金發青年似乎輕飄飄的瞥了一眼,好像在認真等待他回答的女人,“用珍愛的匕首去結束他的生命…”
揣度着貝爾摩德的喜好,波本興味的扯起自己的嘴角,“死在自己的憧憬之下,大概也會是個不錯的結局吧?”
“哇哦,真是了不得的氣量呢,就算知道可以通過蘇格蘭來找到你遺失的過去,也毫不動搖麼?”
如果不是因為還在開車,這個女人大概都會想要為此而拍手稱贊了吧。
對犯罪分子的三觀沒有任何期待,安室透對這樣沒完沒了的試探感到厭煩。
“你又想要試探些什麼?貝爾摩德,Boss的命令是絕對的,我隻需要按照先生的想法,去做到一切先生想要我去做到的事情就可以了。”
貝爾摩德看着波本,那與她相似的笑容下宛如冰封寒潭般的深黯眼眸,女明星的心髒終于冷了下來。
真是惡心。
無法抑制地想起當初老烏鴉向他誇耀的,來自于洗腦最新技術的成效。
生理性的厭惡感,幾乎是瞬間就從胃部痙攣的爬上了女人的咽喉。
貝爾摩德唇角的弧度停頓了一下,随即就又牽起如同往昔般的色彩。
于是就在那一時間,原本搖擺不定的決心瞬間就确定了。
千面魔女的神色冷淡下來。
“是嗎?那你可要小心一點了,蘇格蘭最近的成績,聽說可是相當出色呢,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組織對于失去利用價值的成員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你說要是你身上的實驗不成功的話,究竟會不會被boss廢物利用,當做是從朗姆的手中收買這位狙擊手新星的禮物呢?”
對于真的組織成員來說,這大概是個不得了的威脅吧,喪失價值,失去自由的淪為原本看不起的小人物的寵物。
如果他真正是那個滿心崇敬着組織boss的波本的話,被自己心目中的神明當做是不值一提的玩意随手轉贈給别人…呵,真是絕好的羞辱。
金發青年灰紫色的瞳孔都暗了下去。
雖然他在公安那邊、還有hiro的面前,表現的對組織的實驗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但是…事實上,其實隻是一種莫名的直覺,一點道理都不講的,讓安室透感到那些藥劑,對于他來說,似乎并不像旁人那樣的傷害性會那麼大。
“你是在開玩笑嗎?貝爾摩德,組織實驗室裡的研究,隻有成功或者死兩種可能吧?不過…要真是像你說的那樣,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說吧。”
沒有對金發的女明星明晃晃的惡意表達出動搖,波本隻是嗤笑一聲,手撐着臉頰看向窗外,心情卻真的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淡定。
要真是等到失敗的那一天,如果他還活着的話。
能夠在hiro的身邊迎來生命的落幕,應該也是個不錯的結局吧。
看了一眼身旁金發青年勾起的唇角,貝爾摩德的興緻消去了大半。
“好吧,你說的也不錯。但是那種地方所謂的成功…對于實驗體來說,應該是生不如死或者死,會更準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