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青年的大腦迅速運轉,直接順着電梯的導軌?可是踩在箱壁上就會被察覺到重量不對,或者梯井?還是那個問題,作為通行最快的路徑,監控室不可能不嚴格監控…一條條可能的生路被飛快地想出,可是甚至都用不着認真思考,就被以更快的速度在大腦當中迅速否決。
難不成真的得硬闖?安室透歎了一口氣,這樣哪怕是逃出去,身體情況也會欠佳吧。出了這麼大的簍子,被困在實驗室的時間又要增加了,hiro應該會很擔心的吧?明明是說好了要盡快在日本相見的。
但是隻要想到hiro,降谷零的心中就又充滿了無窮的動力。
再檢查了一遍随身攜帶的柯爾特,金發青年擰了擰眉,為了僞裝的這個拍賣師的身份,他隻帶了一把小号的女士手槍來作為意外的防備。
一共隻有六發子彈的容量先不說,萬一開槍之後引發的騷亂,就是大問題了。
沒辦法,隻能寄希望于自己的運氣能夠足夠好了,不過人生都還有着能夠重來一次的機會,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應該算是在世歐皇的水準了吧。
降谷零突然有點想笑,這種冒險的時候,hiro要是知道了,一定又會像個老媽媽一樣的,在他身邊絮絮叨叨的吧。
所以哪怕是為了這個,他也一定得要回去才行呐。
金發青年彎了彎眼睛,但就在這時,眼角餘光卻瞥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傳菜口,求生之路就那樣突兀的進入到他的視角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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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與此同時,檢查拍品的負責人也終于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不對。
作為最昂貴商品的藥物,怎麼可能會在客人拿到手之前出差錯?
面對意大利教父的勃然色怒,負責人臉上的完美笑容都幾乎無法維持,男人冷汗直冒的拼命回憶着。
能夠接觸過藥物的…究竟還有誰?
負責人心下一沉。
幾乎是恍然大悟般猛然回頭,“拍賣師呢?人到哪兒去了?”
拍賣會的中樞終于發現不對,命令就像工蟻一般從對講機一層一層的傳達,幾乎是沒幾分鐘,巡邏就變得嚴苛起來,并且所有可以用于通行的機械管道都在瞬間停下。
可惡,就隻差一點。
被卡在二層的通道,金發青年廢了好半天的努力,才找到一個空閑的休息間,把自己從狹窄的出口擠出來。
灰撲撲的模樣已經看不出來剛才的精緻亮眼,但是現在更嚴峻的問題,卻是門外的巡邏人員已經即将搜查到這處房間。
就在危機即将到來的前幾秒。
“你聽說了嗎?據說伯尼(拍賣師)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把老大的壓軸商品給換走了。”
一個中年男聲壓低了嗓音,向着同伴興緻勃勃地分享着自己剛才聽說的八卦。
“别說了,人要是找不到,咱們這一隊所有負責安全的人,可全都得跟着吃挂落。”
另一個的嗓音年輕一些,聽起來對自己的工作也是負責任許多。
房門被推開。
中年男人随意的撇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一覽無餘,窗簾也是整整齊齊的束在兩邊,“看吧,我就說那麼多人呢?真要有發現也輪不到咱倆。”
“走啦?”中年男人拉着旁邊的人離開,“要我說啊,伯尼其實是基德假扮的,畢竟我可從來沒見這誇誇其談的小子,以前有這本事…”
在被發現之前,安室透早就已經冒着風險匆忙跳到了樓外的花園。
幸好深色的皮膚或許真的起到了些許的隐蔽作用,安室透矮身躲在灌木叢的旁邊,就順利避過了手電筒的燈光。
但是現在他已經出來,想要再回到房子裡面,找到位于别墅最深處的下水管道撤離,又談何容易。
唯一的辦法隻能将所有的目光引到外面,讓他們相信侵入者已經逃離,才能找到機會重新換裝回去。
深夜的海邊别墅,此刻卻燈火通明,吵吵嚷嚷的雇傭保镖們,像一群找不到頭緒的蜜蜂一樣,蜂擁着堵住所有可供通向外界的通路。
而真正的侵入者,這時才從花園的噴泉裡面探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