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的第一反應才剛剛生出,還沒等到惱怒,安室透的眼睛就微微睜大,驚恐的看着面前這個身形矯健的黑發貓眼男性過來就把自己攬進了懷裡,挺直的鼻梁撞向面前飽滿而又彈性的胸肌。
是襲擊?!
安室透想要抽出後腰隐藏的手X槍,離開這個懷抱,但狙擊手強壯的上肢力量死死的攬住他,卻将他所有的抵抗都化作不起眼的掙紮。
可惡!果然是情報屋的陷阱!
但是金發黑皮的青年才剛剛掙紮到一半,過于接近的肢體,讓頭頂金發被鼻尖輕輕蹭動的距離都被模糊,這仿佛是吸貓一樣的動作,就讓安室透好像被抽走了靈魂似的僵在原地。
金發黑皮的青年動了動手指尖,清爽的陽光伴随着硝煙的氣息傳入鼻腔,安室透擰起了眉毛,果然不是普通人會有的味道,但身體卻早已經先于意識的放松下來。
還不是能夠感到放松的時候,波本掙紮着想要再抽出一絲戒備心。
但是…被完完全全的包裹在這個熟悉的氣息中之後,安室透一瞬間隻想全部放棄的,隻願能夠長久的停留在這個令人依戀的懷抱裡。
因為剛剛的掙動,金發的情報販子臉上泛起了一絲不明顯的紅暈,而無從言說的莫名想要哭泣的沖動,更是讓那雙明亮的紫色雙眸的眼角染上了一抹嫣紅。
不遠處的店長,拿起扇子稍微擋住了自己半個勾動起來的嘴角,一副——看,我就說我說的不會出錯——的模樣。
或許…真的不是陷阱,而隻是自己想多了?
真的依言選擇了老闆推薦的服務侍應人員,貨真價實的一步踏進到風俗店這座無法挽回的深淵,所以莫名其妙失去自己反對立場的波本,雖然已經意識到發生不對了。
但是在把自己從雄性氣息澎湃的肌肉中掙脫出來之後,組織驕傲的公主殿下卻還是沒有拒絕來自于綠川光,這位新任牛郎的服務。
畢竟身為情報人員的好奇心一時間讓他難以抗拒,想要搞清楚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這裡是陷阱的話,那麼針對他的态度也太過奇怪了,忍不住就讓人想要伸出腳尖去試探一下。
尤其是他相當自信以自己的身手,和留下來的那些後手,絕對不會讓他出現問題的情況下。
當然也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因為在經曆過剛才一系列的精神沖擊,想起剛才花枝招展奇形怪狀的各色人類,安室透還有些膽寒,所以像綠川光這樣【普通】的男人…
連綠川光飽經風霜的臉蛋和粗糙淩亂的胡茬,在眼裡都變得眉清目秀起來。
波本:太珍貴了,真的太珍貴了!
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安室透也就不再遲疑,金發黑皮的青年強硬的把貓貓眼的青年又不知不覺貼緊攬在他腰後的手臂挽在懷裡。
這時笑的好像終于把自家恨嫁的閨女送出去的店長,終于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向安室透示意,“那就不打擾您了,安室先生,玩遊戲的時候可要多憐惜一下我們光君哦,這還是我們光的第一次呢。”
綠川光聽了店長的調笑,微微垂下眼睫,一臉羞澀的,努力把自己比安室透大了一整圈的身軀擠進安室透的懷裡。
金發的情報官咬緊牙關,努力的保持住自己臉上的表情,重心下移,牢牢的穩固住自己比綠川光瘦了不止一圈的身體,未免一不小心就被臂膀粗壯的服務人員給撞的站立不穩。
店長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一副置若罔聞的模樣,好像根本看不出來面前的場面,對于正常人來說是有多扭曲,還在一臉欣慰的感慨着。
“我保證這還是個新鮮的孩子,那麼這——珍貴的、值得一輩子去回憶的第一次,就交給您了,”店長慢悠悠的舉起酒杯,向他祝賀,“放心,我們這裡的保密性一貫很好的,完全不用擔心您和男孩子約會的這件事情被任何人知道。”
店長的話音剛落下,綠川光就迫不及待的表白自己的心意。
“主人,我很高興今天能夠為您服務~”
綠川光興奮的出聲,藍色的貓貓眼其中像有閃亮的星河在流淌,那張還帶着胡茬的臉上,笑起來羞澀的可愛極了,但安室透卻很難忽略掉對方近在咫尺的響在耳邊的濕熱喘息聲,就像是被什麼陰冷的獵食者給盯上了似的,讓金發青年的潛意識裡就在提醒着不妙,仿佛在被什麼粘膩的兩栖類動物攀附上了一樣。
安室透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他沒有躲開,隻是又一次把不知不覺就在自己的耳根與臉頰側面遊移,還撫摸上自己的後脖頸,暗示性的揉捏的手掌甩開。
總感覺自己才是被piao了的那一個的安室透咬牙狠狠的憋出一句話,“…行,你最好是這樣。”
不情不願的付了指名費,黑臉的暹羅貓撇着嘴,跟着綠川光到了一間獨立的密閉包廂。
走到門口,安室透卻忽然有點猶豫,金發青年狐疑的左右看看,這種莫名其妙的好像主動把自己給賣了的感覺是…?
還沒等他糾結,包廂裡的綠川光就歡欣鼓舞的朝着他招了招手。
“客人,您還在等些什麼呢?”
不甚明亮的燈光,隻照亮了黑發青年一半的臉龐。
恍惚間看見黑色的百合花在男人的背後朵朵盛開。
理應隻是牛郎店裡剛入行的新人,說話的語氣卻不禁讓波本汗毛聳立,過于熟悉的危險感覺,是已經經曆過無數次的本能在提醒。
波本:講真,已經有點想退縮了。
但是,來都來了,是吧?
包廂的紅漆木門在背後重重閉合,砰的一聲輕響炸在金發的情報販子耳邊,莫名有種逃生之路已經被堵死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