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龍葵覺得芙羅斯特提供的“經驗”有點太過抽象。直到她探出自己的精神力,才在鋪天蓋地的光元素中間找到了“夾縫中生存”的暗元素。
“很難理解嗎?不過确實,我的方法大多數人都不适用,因為我習慣了将自己元素化。”芙羅斯特聽上去稍微有些困惑,正思考着究竟如何解釋,“你的話,倒是可以通過‘融合’的方式來嘗試避免傷害——能感覺到嗎,一些光元素想要貼上我們。”
那并不意味着光元素想要傷害她們,在沒有回應施術者的想法之前,它們不過是遵從本能,與暗元素相互貼合而已。
——從結果來看,反而更像是互相傷害,畢竟光暗元素在大多數眼中應當是相互克制、完全相反的存在。
“要向它們傳遞‘不會傷害它們’的信息。”
“多謝。”龍葵手中搶過來的劍刃在元素的加持下發出微弱的震顫,跳動的火焰順着蔓延的細微裂痕四處蔓延亂竄。
現在讓她完全掌握這種能力并不現實,但能夠稍微利用也能夠讓她在光元素中更為自由的行動。
第一次嘗試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灼痛感逐漸消失,最終隻餘下微弱的麻。
隻是這種情況并未維持多久,尖銳的、幾乎要将皮肉剖開的痛感再度拉扯着龍葵的神經。隻是在突然暴增的攻擊性之下,仍然有少量光元素緊貼着她的身體。
那位不知姓名的神父更換了對光元素的“呼喚”方式,由“治愈”轉變為了“攻擊”。他的整張臉完全被皺紋堆滿,看上去異常猙獰。
龍葵很快更換了方式。按照芙羅斯特的指導,她幾乎要将自己融入進元素之中,氣息完全内斂像是個灰暗的影子。
落雷在龍葵身邊炸開,四散的電流很快融入進淩冽氣流中噼啪作響,徹底将僅剩的敵人逼退到牆角。
她自然也沒有放過艾斯塔創造的機會,哪怕灼燒的痛感持續侵蝕着她的神經,她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風簇簇擁着她。站在風暴中心的龍葵輕吐一口氣,火焰跳躍、歡呼着環繞在她身邊,幾乎填滿了大半個房間,與光元素相互呼應,末端逐步消融、最終完全融合進風與光之中。
【抱歉,丢下你一個人……】
恍然間,她聽見了某人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和艾斯塔的呼吸糾纏在一起。
雷霆、狂風與火焰交錯蔓延,明明是兩種大威力的技能組合,兩者之間卻并無碰撞與崩潰的迹象,最終在前方形成了交織的元素護铠,撞上了騎士的硬甲。
不過是一瞬寂靜,激烈的爆炸便以中心發散,爆裂的餘波将周圍所有家具摧毀。
塵埃還未落定,駐守在前方的騎士便停止了動作,能量構成的“炮彈”已經貫穿了他的心髒,在胸膛處留下了人頭大小的空洞。
不會留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機會,龍葵和艾斯塔已經交換了位置,前後交替着在煙塵的掩護下沖向敵人。
咆哮的巨龍融入進暗紫色的雷霆,徹底撕開了法師的身體。但她卻一反常态的停下了動作,僅僅隻是廢掉了他的行動能力……以及徹底讓他失去了開口說話的能力。
而龍葵盯上了神父,高溫的火焰盡數歸于劍刃之上,帶起高溫風壓,甚至與防護層相互摩擦,再度引發二次小範圍的爆炸。
她穿過揚塵與火焰,以身體的重量将敵人按倒在地。構築的元素劍刃同步捅進了他的肩膀,讓他失去了行動能力。
“我有點問題想問你。”龍葵看上去幾乎快要将他整個人按進地闆内部,“如果我沒有出來,你們會将我送到哪裡去?”
“當然是成為我們發展的基石……”老神父露出了個異常古怪的笑,并沒有表露出絲毫面臨死亡的恐懼,“是個完全沒有紛争的地點,你為什麼不肯接受?”
好消息,他開口了;壞消息,全是廢話。
“哦。”暗元素凝結成手掌長度的黑色觸手,被龍葵用力送進了老神父脆弱的頸脖。感受到溫熱的鮮血噴濺在她的臉頰,龍葵隻是微微閉眼,平複着自己過于激動的心情。
“我還以為你會多捅對方幾刀洩憤。”
施術者已死,房間内部的光元素逐漸恢複到正常水平。龍葵也不會再感覺到痛感,簡單擦拭兩下血迹。
“不會,畢竟我沒有虐待其他人的癖好。既然已經決定送走對方,就别徒增痛苦了。”她起身最後看了眼老神父的屍體,“咱們走吧,下個行動是什麼?”
“找到合适的地方,讓這家夥發揮他最後的價值。”多蘿西娅一腳踹向那半死不活的法師,不耐煩的捂住鼻子,“尿了?你想什麼呢,我們可不會拿你去做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