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終于到了。”
遠遠看見雷特莫的城牆之時,龍葵趴在窗邊感歎。
一路上她們走走停停,在欣賞沿途風景的同時也調整好了心态,不再像剛出發時那樣起伏不定——其實主要是艾斯塔,她花費了兩三天時間才讓對方重新轉移注意力。
或許是挑選路線上的國家确實好拿捏,亦或者是他們有其他考慮,在路上她們基本上沒受到過攻擊,僅僅隻在路上遇到過幾次不長眼的盜匪想來打劫她們的。
龍葵:你怎麼敢?(小貓疑惑.jpg)
盡管有幾波敵人的動作裝備看上去不像,但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她沒有耐心審問,也沒有耐心去挨個檢查,直接全部殺了一個沒留。
視線盡頭的城牆厚重巍峨,恍然間甚至讓她誤以為自己看到了群山,隐約能在上面看到還在活動的人影。
靠近城鎮的道路已經能看見不少同樣目的地的訪客,搭乘着各式各樣的載具準備入城。其中還有不少一眼貴族的馬車,華貴程度直接将魔女們的馬車映襯的毫不起眼——如果忽略掉拉車的玩偶,她們的車身确實是最為樸素那一檔。
或許是害怕惹上麻煩,其中大部分馬車都在盡可能遠離她們。随着與城門口的距離越發臨近,周圍的人群與載具數量也逐漸增多,逐漸也沒有了可以躲避的位置。
龍葵本人的耳力雖然不如艾斯塔,但也能聽到周圍人的竊竊私語:
“沒想到那位陛下竟然真的邀請了魔女,我還以為是傳聞。”
“噓,你不要命了!萬一被聽到怎麼辦?”
“要我說,還是盡快把遺書寫好吧,萬剛好遇到她們不爽的時候怎麼辦?”
真的是離離原上譜,看來有關于她們的傳言已經越演越烈了。
還有人幹脆借此講起有關于魔女們的傳聞與故事,起伏的語調甚至可以讓其他人誤認為他本人也在現場。
龍葵側耳傾聽着周圍所有的聲音,突然感覺有點想笑。傳聞中的魔女不能說是完全一緻,隻能說是兩模兩樣,就連當事人過來也隻能當她們在講故事。
尾巴輕輕攬過她的腰部,艾斯塔磨磨蹭蹭的靠過來:“别聽,是惡評。”
“沒關系,我也沒這麼脆弱。”龍葵從窗邊離開,非常熟練的淡定摸頭,“這些東西很正常,我們應該習慣——并且最終為止做出改變。”
明明她自己無論是心理年齡還是生理年齡全部小于艾斯塔,怎麼到現在還是她在安慰對方?
她的手掌大約在對方頭頂停留了不超過十秒便離開,開口詢問道:“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家,你會緊張嗎?”
艾斯塔本身性格遠比她剛加入魔女隊伍時想象的脆弱,表面的淡漠也不過隻是僞裝,之前她更是從來沒有出過遠門,常年呆在流放之地内。也正因為這個原因,龍葵稍微有點擔心她會不太适應。
“不會。”艾斯塔尾巴收的更緊了,看上去完全不像她回應的那般笃定,随後還是給自己的行為打上了補丁,“第一次離開‘家’數千裡,緊張也是難免的。”
到時候她會想往常那樣,能不開口就不開口的,從此僞裝成沉默冷酷的“大殺器”。
“那就拜托你一直站在我背後了。”
正交談間,她們已經跟随人流來到了城門口。龍葵仰頭,仔細觀察起這異國的城邦。
單論城牆的搭建方法,作為外行的龍葵看不出有什麼特别,但城牆上的風化痕迹與刻痕足以彰顯它過往經曆的風霜。
這些遺留的痕迹甚至比伊斯塔特的城牆上改造明顯,足以展露出過往究竟遭受了何種動蕩。
而在曆史上,雷特莫的王都确實經曆過數次可以稱得上“生死存亡”之際的戰鬥,其中範圍囊括了獸潮、内鬥與外敵入侵——可以說将大部分争鬥當時都看過一遍。
透過城門,隐約可以看見城内的房屋建築。和伊斯塔特建立時更偏愛尖頂低矮建築不同,這裡的建築由各種石制建築交錯堆疊,很難讓人的視線看到城鎮深處。
白光一閃,龍葵已經掏出了她們收到的請柬。手中的請柬重量如同羽毛般輕盈,散發着微弱柔和的熒光,随着她指尖的觸動泛起陣陣漣漪。
将請柬遞給守衛檢查,她随意靠在座位上等待接下來的詢問。
但那位負責檢查的守衛并沒有表現出太多意外,确認請柬沒問題後便選擇讓開通路讓她們入城,甚至還相當體貼的替她們指明了道路:“順着中央大道一直向前,便到達了如今的目的地——入城之後,會有專人接待您二位。”
道謝過後,龍葵便沉默着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置在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