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就想說啦?被喻衡刺激得受不了了?”電話裡,郁池的聲音帶着電流感從聽筒傳來。
溫璨沉吟片刻:“有一點吧,但是還是要感謝一個人。”
郁池:“宋清闌?你們和好啦?”
“你怎麼淨猜他,他給你什麼好處了?”溫璨好笑道。
“難道會不是他嗎?”
溫璨好似又回歸到昨晚門口處那個溫柔又暖和的懷抱裡,當時隻顧着難過,此時此刻再回味,卻是被止不住的心動包裹,如蜜糖一般将她浸潤。
溫璨嘴角噙笑,反問似的,也跟了一句。
“嗯,怎麼會不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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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節?”
“嗯,他給了兩張票。”
溫璨一邊接電話,一邊收拾桌子準備下班。
那次之後,她在宋清闌的陪同下去了警察局一趟。完整講述了大概的事情經過後,溫璨調出手機裡保留的分手後喻衡不同幾次騷擾她的一些證據,将流程走下去。
和父母說過這件事後,溫懷仁那邊也開始找律師,如果立案仍舊無果就準備起訴。
喻衡大概又收到了公安那邊的警告,那次之後就沒有動靜了,溫璨也去換了個電話号碼,以防萬一。
總之,日子總算是安生了一段時間。溫懷仁和許念慈聽完來龍去脈後沒有說任何責怪她隐瞞的話,而是不斷安撫她的心情,告訴她别怕。
溫璨那天差點又在父母面前哭出來。
她工作以後,就很少在他們面前展露出脆弱的一面,更别說哭。那天實在沒忍住,才鼻子酸了,還好隔着電話,他們看不到她,溫璨最後還是把眼淚咽回去了。
這天她剛要下班,就接到了宋清闌的電話。
“他還會唱歌呢,看不出來啊。”溫璨挎起包,和幾個同事點頭而過,就往電梯方向走準備下樓回家。
宋清闌說,裴識舟要參加樵北最近舉辦的一個音樂節,還給了他兩張票,請他們去看。
溫璨就感慨了一下,果然人不可貌相。
“他在社交平台上發過一些歌,有不少粉絲。”宋清闌淡聲說。
“是嘛。”溫璨平時都在工作,隻有閑暇時間才會刷刷視頻,倒是從來沒刷到過裴識舟相關的。
“所以,就這周六晚上?”她問。
宋清闌鼻音輕輕發聲,算作應答。
溫璨便爽快道:“好,我答應了。”
她最近比較閑,沒有前段時間忙碌,空出的日子也相對更多。
半晌後,溫璨想起什麼似的,又慢悠悠問了句:“隻有我們倆嗎?”
她嗓音忽地放輕,問得也出人意料,便突然增添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隻有我們。”靜音俄頃,那頭緩緩說道。
溫璨得逞似的笑了。
樵北經常舉行大大小小的音樂節,這回這個,溫璨從宋清闌那兒看過了海報,規模不是很大,請的人員也大多是些小溫小火的樂隊或歌手。
那天她特地化了甜辣風的妝,短款的上衣配灰色的直筒牛仔褲,露出一截白晃晃的細腰。溫璨編了頭發,發上還别了不同顔色的發夾,背着個銀色的包包就出門了。
宋清闌在樓下等她。
她收拾得有點久,應該讓他等了好一會兒,但她拉開車門坐上去時,這人還是面無波瀾,好似一點也不在意。
“久等啦。”溫璨往副駕駛一坐,自覺系好安全帶,雙手乖巧置于身前。
她故意沒看他,隻聽見宋清闌沉沉應了一聲。
但身旁的男人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停在原地,沒有發動車子。
"我們不走嗎?"溫璨眨眨眼,這下才側臉望過去,于是陷入了一雙緊盯她的淺色眼眸。
她心率霎然一升,明明他的眼神該是清清白白,這樣看着她,倒顯得有幾分别的味道了。
宋清闌不說話,溫璨便起了逗他的心思。
“看我幹什麼?”她拖着調子,話音忽轉,漆黑的眸攫住他心神。
他還是不答,仿佛答案盡在不言中。
溫璨輕笑,眼尾彎起,上挑的弧度勾人:“那——”
“宋清闌,我今天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