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由桌子椅子電腦和一堆亂七八糟的紙張組成,背後還有一個書櫃,放着不知道是什麼的材料。
陳舟然走到辦公桌前,回身的時候看見對方正在玻璃櫃前仰頭看着什麼。
傅喬南其實沒看什麼,展露在外面的隻有文件的編号,他什麼也看不出來,裡面的内容更是無法猜測,隻是密密麻麻的文件累在一起。再往下幾排是一些書籍,文字很雜,但都與他的工作相關。
陳舟然将簾子拉下擋住一點窗外落進來的陽光,坐到轉椅上,朝櫃子前的人招招手:“傅喬南。”
傅喬南茫然回頭看他,走了過去:“怎麼了?”
傅喬南語氣更緩了,不知道對方能不能看得出來,他其實有些困了。正逢午間,吃了飯,又坐了那麼久的車,現在來到這麼一個安靜的辦公區,那股困意就愈發明顯,他的眼皮都有些撐不住了。
陳舟然握住對方的手腕,将他拽到了自己懷裡。
有些茫然,傅喬南跨坐在陳舟然的大腿上,他們在家時很少這麼坐,但也不是沒有過,自打他生病那次之後對方有時候也會在坐在沙發上時将他抱在懷裡,像吸貓一樣。
“你要親我嗎?”大概是困迷糊了,又大概是熟能生巧,他可以預判到對方親他的前兆。
陳舟然“嗯”一聲,然後仰頭吻了上去,手掌在對方腰間摩挲,唇間發出一點悶哼聲。
傅喬南閉眼任憑對方吻他,正要深一步進行唇舌交纏時,門外傳來敲門聲,他登時睜開了眼睛将人一推。
這次是陳舟然茫然了,他看着面前的傅喬南,随後聽見又是一陣敲門聲,這次懷中的人不僅推開了他,還咻一下鑽到了辦公桌底下。
陳舟然:……
傅喬南:……
傅喬南有些做賊心虛。
陳舟然看着自己腿邊那個忽閃着眼睛看自己的傅喬南,一時之間語塞,最終還是笑了,說“進”,并在人開門進來前将笑意掩去。
來的是檢察院的同事,就是他發消息将人喊回來的,說是先前有個案子又呈交了新的證據,法院那邊拿不準主意,轉接到檢察院這邊讓他們看看。
陳舟然和那個人聊了很久,說話聲音語氣都平平的,很安靜,很催眠,好像每一句都有理有據,傅喬南更困了。
他蹲在辦公桌底下,頭埋在環抱着的膝蓋上,最後覺得腿酸,幹脆小心翼翼地坐下了,就坐在陳舟然腳邊。
等人走後,陳舟然低頭往下看,才發現那人已經将自己縮成了一團,頭埋得低低的,似乎睡着了。
自己的腿正被傅喬南靠着,陳舟然不敢起身,隻勾了勾鞋尖,輕輕喊:“傅喬南。”
傅喬南動了,明顯沒有睡熟,茫然地擡頭看他,即便還眯着一隻眼睛。
“困了嗎?”陳舟然問。
傅喬南點點頭沒說話。
“不去練琴了嗎?”陳舟然溫聲問。
傅喬南搖搖頭,他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能睡死過去。
陳舟然還要說話,就發現對方好像把自己當成拖把一樣屁股往前挪一點,最後一把環住他的小腿,臉頰抵着他的膝蓋閉上了眼。
被抱住小腿的陳舟然:……
陳舟然試探道:“傅喬南。傅喬南?”
傅喬南關機了,傅喬南申請退出練琴課程,兩個月的極端自由死亡時間,他現在好像不太能适應一大早起來上課。
傅喬南不記得自己後來是怎麼睡着的了,也不記得後面是否還有人來過辦公室,總之他醒來的時候是在沙發上,陳舟然辦公室的沙發上。
傅喬南這時還沒反應過來,看見陳舟然就問:“還沒有處理完嗎,幾點了?”
陳舟然分神點亮手機屏幕:“五點二十一。”
“什麼!”傅喬南噌一下起身,有些猛,險些摔回沙發上,他搖搖頭走到辦公桌旁,面露窘迫,“那怎麼辦,沈夫人是不是等久了?”
陳舟然看他,合上手中的文件,安撫道:“沒有,我和她說了,我手上的工作還沒有處理完,可能會晚點到,讓她不用刻意等我們。”
傅喬南還是覺得不妥,看一眼對方已經合上的文件夾,試探道:“那你工作結束了嗎?”
“剛剛結束。”一個小時前結束工作的陳舟然面不改色地扯謊,“正好你也醒了,現在走吧。”
“嗯。”傅喬南連續點了好幾個頭,之後跟着陳舟然一起出了檢察院。
二人在下電梯的時候碰上了蘇蘭,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東西,總之最後蘇蘭被陳舟然一個眼刀送走,看起來蘇蘭是故意來讨嫌的,傅喬南如此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