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一片,看不到盡頭。
視野被無盡的白色吞沒,你在這純白一片的世界裡一步、一步地前行。
沒有任何參照,純白的世界;沒有任何倚靠,不安定的世界;沒有任何陪伴,孤獨的世界。
置身于這虛無中,你突然覺得似曾相識。
仿佛置身于深邃的森林,又像是被潔白的霧所籠罩——那個在你回憶起曾經親手射殺摯愛的戀人之前做過的噩夢。
——就這麼走下去嗎?還是停下來看看?
課長:(……這怎麼開場就騙眼淚的)
課長:記得曾經那片樹林深處有涼——當時我在夢中是沒辦法行動的,這會兒肯定往前走。
我:是出于好奇,想看看前面有什麼嗎?
你沒有停下腳步,在這視野狹隘的世界裡緩緩前行。
這時,你的視野裡隐約閃過别的色彩。霧的前方、茫茫白色的另一邊有誰在那。
課長:嗓子有點啞,涼沒叫出來,往那邊走走看。
我:你繼續向前走去。
——多麼熟悉的身影。
明明無風,那棕色的短發卻飄揚起來,她側對着你,轉過頭來。
那是想忘也忘不掉的人,你望着她,五味陳雜。
她用那雙綠眸凝視着你,向你微笑。
課長:(……這什麼售後啊!!!!!)
我:(殺人誅心售後)
課長:(爬!!!!KP爬!!!!!)
嗚嗚嗚嗚KP對你這麼好。
課長:想着是不是清閑太久閑出幻覺了,繼續向她的方向走走。
我:你向她走過去,涼安靜地、就像要把你的模樣刻進心底似的望着你,你們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課長:(草啊,别刀了)
我:而就在這時——你模模糊糊地聽到聲音。
“……喂、喂——”
“喂——這位大叔——”
我:(不刀了,别做夢了.jpg)
課長:(沒聽見!!!我要找涼!!!!哪個小兔崽子打擾我約會!!!)
我:(快揍她!!)
我:你随着那個聲音驚醒,猛地睜開了眼睛。
擡頭一看,留着短發的制服少女正從前面的座位向你搭話。
你想起來了,可能是因為之前連日加班太累,好不容易得一天休假就在回家的公交車上睡着了。
環顧四周,車上隻剩下了你和這名少女。夕陽的餘晖照進車窗,落在她臉上,為那淺色的發絲和眼眸鍍出一層暖暖的淡金光輝。
少女:“啊,你醒了啊——下一站就是終點站了喔,繼續睡不要緊嗎?”
課長:“……抱歉,太困了。你也是終點站下車嗎?”
我:她笑着附和,“是啊是啊,原來大叔你和我是同一站下車。”
少女:“那早知道再過一會兒叫你的——抱歉啦,看你好像睡得很沉,是不是累壞了。”
課長:尴尬地笑笑,“早些睡醒也好,要不然在家可就睡不着了。”
我:(就差那麼一點點——)
課長:(就差那麼一點點!!!!!!!)
少女:“咦?為什麼?我從剛才就想問了,大叔你是警察嗎?”
課長:(我怎麼不穿便裝的)
我:(你穿了)
課長:“家裡擺的百合花熏得人不好休息啊,”撓撓頭,“我是掉什麼東西了嗎?撿到别人的東西可是要還給警察叔叔的哦。”
少女:“诶,還真是啊!放心放心,你什麼都沒掉。我爸也是警察哦——一看就看出來啦,給人的感覺都特别像呢!有時候睡覺也是這麼個表情,眉頭皺成一團,問起來就說有很頭疼的案件沒解決,你剛才跟他一模一樣。”
課長:(小屁孩怎麼在詐我)
我:(噗嗤)
課長:“哦,這樣啊……那還真是不太好的習慣呢,會讓注意他表情的人很難過吧。”
少女:“我記得說家裡最好别放百合花的吧,好像毒性很大——大叔結婚了嗎?還是一個人生活?”
我:(雷區蹦迪)
課長:(這什麼人啊!)
課長:“這些是成年人的秘密哦。”刮刮小屁孩的鼻子,沒有故意用力把她的鼻子按下去哦。
我:(你按了吧你絕對按了吧,好幼稚啊——)
課長:(沒有哦,我是成熟的課長)
少女:“說什麼成年人,我也是高中生了诶!我叫東良初,大叔你呢?”
課長:“那也是不能飲酒的年紀吧——叫我岡部就好了。”
東良初:“原來如此,那我叫你岡部叔叔就好了吧!”
課長:“可以叫我岡部哥哥,”點頭,“你家也是住在附近嗎?”
東良初:“準确來說是我家以前住在這附近啦——現在隻是回來看看的。”
課長:“那怎麼一個人來這麼遠的地方啊……需要我送你過去嗎?說不定正好順路哦。”
東良初:“不不,不用啦,待會兒下車很快就到了!”
東良初:“岡部哥哥如果結婚或者有一天結婚了的話,有時間一定要多陪陪你妻子……不,我這麼說也隻是多管閑事吧。”
我:就在你們東拉西扯(指捅刀)的時候,巴士的報站聲也适時響起了。
少女一下子從座位上跳起來,很有活力地跟你招了招手。
東良初:“那我先走了,以後有機會再見啊,岡部哥哥!”
課長笑着和她揮手道别,自己慢悠悠地從座位上起來。
課長:“要是真有那麼一天就好了……”自言自語,回家睡個美容覺。
408.
我:???
我:這是什麼發刀比賽嗎?
課長:都是世界的錯。
409.
我: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一轉眼,一周就過去了。
一周後,你們接到都内郊外一個叫“翠桐町”的小鎮發來的求援請求。
鎮上唯一的高中發生一起學生死亡事故,但當地警署騰不出人手來處理,于是向本廳發出了求援。
其實當地警署已經基本認定是事故,但事件發生當時的證人無法認可這個結論,恐怕是他們懶得繼續糾纏才轉手甩給了本廳。
的場作為“庭師”的罪魁禍首入獄之後,與他關系密切的零課在警視廳内的處境一度不太妙,不過最近倒是一步步好轉起來,還獲得了難得的小假期。
可這有時候也不是好事,比方說這起緊急案件——兜兜轉轉就交代到了最近正好賦閑的零課手上。總之,回過神來的時候,作為零課課長的你,還有這陣子剛被撥到你們課充數的新人已經坐在前往翠桐町的巴士上了。
那位一看就頗不着調的新人加賀琉雅坐在你旁邊靠窗的座位上,滿臉郁郁之色地往嘴裡丢巧克力内餡的小熊餅幹。
課長:看看身旁的後輩,“小心蛀牙。”然後翻翻資料。
我:(???)
——資料顯示,被害人是在舞台上被墜落的懸挂型照明燈當場砸死,死亡原因為沖擊擠壓導緻的内髒破裂和腦損傷,右手近期被燒傷過,與事件關聯性不明。另外,當時身處舞台上的學生作證說“燈具落下來之前,舞台上突然起了霧”。
而照片上的被害人,正是課長不久前在巴士上偶遇的那名JK,東良初。
課長:在自己筆記本上謄寫一下重點,加上父母可能離異、曾去過那個電車終點站附近。
課長開始吭哧吭哧查翠桐町高中的資料,旁邊的加賀琉雅在座位上支起電腦,噼裡啪啦地敲打起了鍵盤。
課長:瞥眼加賀,“又要黑公安廳?”
我:(???)
加賀琉雅:“……說什麼呢!我早就不黑了!而且不是怕被我哥抓包!”
我:她神色嚴肅地轉過屏幕,“課長,你看這個。”
課長:側頭康康。
我:你看到明顯是監控錄像的畫面裡,一隻挪威森林貓鄙夷地看了鏡頭一眼。
課長:(我不看新房)
我:(沒看新房!!曬貓!!)
加賀琉雅:“你看我之前跟小綱手碰見時候領到的貓,是不是特别的可愛,它今天叫村上春樹!”
課長:“今天?那昨天叫什麼?”
加賀琉雅:“昨天叫摩爾加納,前天叫雨宮蓮!”
課長:擡頭認真地看眼加賀,“我想這隻貓願意理你可能不是因為你叫她的名字,隻是因為你有逗貓棒吧?”
我:(……………………做個人!!!)
KP和PC的膝蓋一起被戳成篩子了!
課長:(嘻嘻嘻)
一番插科打诨後毫不成熟的課長和新人一起下了巴士,報上身份後就被警衛領到了校長室,用手帕擦着汗的中年胖校長邊解釋着兩位刑警可以自由搜查,邊遞上了這兩天過夜用的鑰匙——鑒于一男一女當然是兩間。
兩人了解到東良初是警察遺屬,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生活,直到校長神色遲疑地拿出了一張紙條。
課長:等他把紙條遞給我,逼格要做足。
我:(?)
這條子怎麼回事?
我:校長神色遲疑地把紙條遞給了你,那似乎是裁剪下來的複印紙,上面打印着四個字——【還會死人】。
課長:“走廊有監控嗎?”
我:校長一瞬間露出了苦笑,“當然沒有,您看,我們這也隻是個小地方……”
就在這時候,下課鈴響了。
門外的敲門聲混雜在了鈴聲裡,校長說了“請”之後,一個男生打着招呼進來了。
我:NPC立繪.jpg
課長:(?)
課長:(前天的你家貓跑出來了)
我:(草)
黑發戴眼鏡酷似加賀家貓——啊不是雨宮蓮的男生自稱名叫烏丸秀,這次當了帶兩名刑警參觀學校的志願者。參觀過一樓,上了二樓就碰見了放學後還滞留在教室的女生——片濑五十鈴,囑咐不願意離開學校的她早點回家,後者這才不情願地收起了手裡的書。
我:“回去的路上小心點。”烏丸沖她叮囑道。
課長:看文學少女走了問下烏丸,“她是你的同班同學嗎?”
我:“對,”他愣了下,“我們确實是同班同學。”
課長:“哦——”意味深長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耽誤你的放學時間了,不好意思。”
加賀琉雅:“青春真好啊——這也算半個青梅竹馬吧?”
課長:(噗嗤,你怎麼也來)
我:(嘻嘻嘻)
我:烏丸在你倆的打趣下一下子紅了臉,“我,不是,你們别誤會!我對片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
課長:“沒事沒事,我們隻是随便說說。”
烏丸将信将疑地領着參觀完了剩下的地方,最後的目的地是事故現場——位于體育館二樓的舞台。在課長查看那隻照明燈問起當時有誰在時,烏丸神色黯淡地開了口。
原來他是東良初所在戲劇部的社長,他們當初正在排練《綠野仙蹤》,就那麼眼睜睜地看到東良被砸死了。
骰子:[岡部蓮鬥]進行偵查檢定,41/83,困難成功!
我:你發現其中一根鋼索樣子跟其他鋼索不同。隻有這根鋼索的斷面非常粗糙,像是用手扯斷的,此外這根鋼索上粘有少量泥狀物,看上去像焦油。
支使烏丸去拿劇本的課長立馬倒騰了點焦油下來。
我:你刮下了一點焦油,發現那隻能說是接近于焦油的物質。
課長:在他來之前把大燈的布蓋回去。
拿到改編劇本的成年人大概掃了一遍,當場就是一通尬吹。
我:(吹,就硬吹)
課長:(不尬吹怎麼交到女朋友的呢)
烏丸:“東良要是聽到也會很高興吧。”
課長:“她竟然是作者啊……這樣的文字感覺和她本人反差很大呢。對了,當時說舞台上起了霧?煙霧機在哪兒放着啊。”
烏丸:“……煙霧機擺在角落,完全沒人動過。”
課長:去角落康康。
我:你看到舞台煙霧機就如他所說,好端端地擺在角落。
課長:“東良最近是受了什麼傷嗎?作家卻傷到了手,很打擊她的熱情吧。”
烏丸:“手傷……這麼一說,她那幾天的确用繃帶包着手來着。”
課長:“不是因為社團活動碰到了什麼危險物品嗎?”
烏丸:“我們這邊排練還在準備階段……還沒機會碰到危險物品。”
我:(七點了,該恰飯了)
課長:(那和雨宮蓮一起去食堂x)
我:(倒是放人家回家吃晚飯啊x)
課長:(馬上馬上,反正今天雨宮蓮有劇情,回家也是被他貓催着睡覺!)
我:(草)
今天真夠嗆,差不多該睡覺了.jpg
課長:點點頭,“那今天辛苦你了。可以留個電話嗎?我要是想問你些什麼就要打擾到你了。”
烏丸:“當然,有什麼進展的話……雖然有點麻煩您們,也請務必聯系我。”
課長:“好,一言為定。”
課長:那和加賀去食堂恰飯了。
我:“課長……”她幽幽地拽着你,“請客……”
課長:“……都是學校發的飯卡,我請你請有影響嗎?”
課長:(什麼人啊)
加賀琉雅:“有有有,這是意義上的不同!”
食堂寬敞的空間裡整齊排列着足夠多的桌椅,可以應付大量學生用餐。房間角落擺放有餐券販售機和櫃台,此外還有面包和飲料的自動販賣機。因為放學後已經過去了兩小時,這裡倒是沒有學生在了。
課長:“不不不,你既然是鼓搗電腦的,就應該知道當學校給我們兩個人飯卡的時候,哪一張卡是誰的就已經不重要了。”
我:(?)
課長:“我請你和你請我是一個意思。”
骰子:[岡部蓮鬥]進行話術檢定,11/60,極難成功!
我:(??????)
課長:(嘻嘻嘻)
我:(神經病啊!!!!)
課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你說的也有道理,”那麼加賀琉雅作為剛畢業的新人顯然被你個職場老油條忽悠得找不着北,向你伸出手,“那課長,拿來吧。”
課長:(?)
加賀琉雅:“反正咱倆誰請誰都一樣,飯卡都給我吧。”
課長:(???????)
課長:“既然是在學校的第一頓飯,那麼就女士優先吧。”給加賀行禮。
我:(……呵!!!!!)
我:加賀還是老老實實刷卡了,“我回去一定要告訴我哥——”
課長:(嘻嘻嘻嘻)
課長:“恭一郎會為我的紳士精神而感動。”
……?????
410.
摳門得要死還壓榨新人的前文青課長,明明機械專精最擅長的卻是用腦袋把顯示屏撞壞的機械師,力大無窮還非要用血包冒充病弱噴血打印機的關系戶,成天到晚賭錢賭到破産的奶媽,從良前最愛攻擊公安廳内網的前黑客。
……我們零課好像真的要完蛋了.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