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過告白的念頭嗎?”
萩原千速聽完青井秋河今天的經曆,忽地開口問道:“你們同學三年,也同吃同住過好幾回,你、研二,你們——為什麼都沒有告白過呢?”
“……”
青井秋河抿唇,他盯着桌上旋轉的木紋沒有回答。
他結束工作就在街頭偶遇了萩原千速,兩人交談了一番,秋河才知曉這塊是萩原千速負責的街道。
棕發女人頗豪爽地拍了拍摩托車後座,發出類似□□大姐的言論,秋河笑了笑,邀請千速共進晚餐,同時談起今天的事情。
又一對在逝者離去後才互通心意的年輕人。
他在談起此事時多少帶了點顧影自憐的唏噓,萩原千速的問題又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青井秋河知道萩原研二對自己不錯,可萩原研二對所有人施以同樣的關懷;他平等地幫助所有遇到困難的人,用禮貌體貼的模樣劃分出一條條模糊又清晰的界線。
青春懵懂時可能确實有那麼幾個越過線的瞬間,但又很快被理智拉回。
他幻想過萩原研二也喜歡自己,躍躍欲試過想要試探,但比起不确定的、懵懂的愛意,最先跳出來的是青春期時不容任何人侵犯、也不能被觸碰的自尊心。
如果他不喜歡我,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以為是呢?
不确定性就像污染物,日複一日在心裡擴大,最後讓蠢蠢欲動的心冷卻,停留在‘以後’的選項。
“可能因為……”
良久的思考後,黑發青年說道,“那時候覺得……未來還很長,還有很多個機會能告訴他。”
結果沒想到,人生短暫,下次永遠也不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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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萩原研二的存在不一樣,是在特訓同住一個屋檐下的時候,一道簡單的題翻來覆去算不出結果,筆轉來轉去最後在試題上劃下一個問号。
黑發少年盯着題目看了半晌,最後推開窗戶望着院子的人直歎氣。
“怎麼了?”萩原研二藏起掰樹枝的手,笑着伸頭靠近窗戶,“到放松時間了嗎?”
“沒有。”青井秋河五官皺成一團,“但我注意力完全完全沒法集中,可能太緊張了吧。”畢竟競賽名單很快就要出了。
“雖然拿到名額也不一定能赢……但如果連入場券都拿不到就會忍不住去想‘如果當時再努力一點’‘如果這道題沒有丢分’‘如果我再聰明一點’之類抱怨的話。”
說話的人愁眉不展,聽的人也眉頭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