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燙手山芋往别人手裡一丢後就決定繼續去學校。昨天說着要爬起來學習但等到我恢複意識時已經是今天早上了,兩眼一睜就是上學,現在能夠省掉一些麻煩真是太好了呢。
被我以期待目光注視的小胖同學不知為何臉色慘白,仿佛受到了劇烈的驚吓。說實話我是不明白這麼值得一篇宣傳稿的場面他何至于此,但想到這個年紀的小孩怎麼說都還是應該被憐愛一把的,于是我沒急着催他快走,而是問他:“怎麼了?”
言川小和:“……”
言川小和:“沒、沒事……”
他好像說着說着有些哽咽,旁邊的宇智波此時晃了晃手中的錢袋,一陣金屬的碰撞聲響起,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他是個宇智波裡難得一見的卷毛,反應過來後已經換上笑容的臉年輕而清朗——我完全忘記了剛剛随口的稱呼,隻是盯着他身上标志性的綠馬甲回憶了一下:
木葉上忍啊。
難怪我的感覺是“咻——”的一下,身邊就多出一個人了呢。
他朝着我說:“我叫止水,宇智波止水。”
我眨了眨眼,所以?感到有些莫名的同時,被社會痛毆過的我還是欠了欠身,同樣做了個自我介紹:“宇智波緒,請多指教。”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畢竟我的社交寒暄禮儀培訓進度到此為止,倒是也沒人投訴過我。如果是上輩子的話對方一般會自覺開始推進業務,但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業務要談啊……
我又把視線放回到言川小和身上,他渾身一抖,而我指了指他說:“你家住哪?”
言川小和:“!!!”
我說:“送錦旗的話請送給他。”
剛剛我特意點他也是這個意思,總之不要找我。而且如果有錦旗的話,這孩子意圖逃課的事曝光後童年說不定能不用那麼完整。
我認真地看着宇智波止水,不知為何他臉上笑容越發擴大,好像我剛剛說了什麼很好笑的話一樣。于是我直接問出來:“有什麼可笑的嗎?”
明明都穿越到異世界了居然還要上學,實在讓人殘念,如果能用笑話沖淡一點早起上學的悲傷倒也不錯。可惜我好像先天在這方面缺失了什麼,每次反應都慢人一步……真是苦惱。
言川小和露出一副要暈厥的表情,而宇智波止水打量了一下我後說,“不……大概隻是我生性愛笑。”他中間憋着笑音,隻好明顯的停頓了一下。
我點點頭,有一點遺憾,但要是這樣的話那也沒辦法:“那我就告辭了。”
此時的我完全沒意識到周圍早已經因為我們三人而成為了真空地帶,就像我不知道我從出門起就已經被不少人跟蹤了,宇智波止水隻是目前唯一現身的一個。
如果我此刻知曉我隻是睡了一覺就讓某些人血壓飙升,我一定要說:不愧是我。
但我現在隻是看到一團焰火般的橘色身影從街道盡頭沖出來,破開清晨的聲音透露出極大的絕望:“糟糕、糟糕糟糕糟糕——上學遲到了啦!!!”
我剛邁開腿,大驚失色:“什麼,我遲到了?!”
***
“好過分。”我說。
“真是不好意思。”
宇智波止水——富嶽派來帶我上學的宇智波族人,“和你是一輩啦,叫我止水哥也可以。”他不知為何特意強調這一點。總之現在他在我面前低頭道。
“昨天晚上在加班,等到想起來的時候……你明白的。”
宇智波止水在我逐漸犀利的目光裡迅速解釋了一遍他為何遲到,以及,“你是故意的?”他看着我,很好奇的樣子。
我:“?”
“什麼故意的?”
我正在辦公室外等着老師把我領去教室,聞言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
這個在宇智波裡絕對算是稀有品種的、看起來應該不屬于陰暗挂的家夥今天第一次沉默了。宇智波止水盯着我,自言自語道:“……不像演的。”
我看着他,腦袋上緩慢生長出一個巨大的問号。
而他則很快收斂起表情,沒開啟寫輪眼的眼睛眼瞳漆黑而眼角微翹,讓人不可否認漂亮的同時像隻化身為人的狐狸。宇智波止水問我:“你對言川怎麼看?”
不久之前,言川小和被忍校的老師當着我的面抓走教育去了。
我這才知道他原來是忍校有名的校霸,因為被他打劫的孩子有幾個終于忍不住把事情捅到了家長那裡,導緻我一從圍牆翻進來就遇上守株待兔的老師。
我:“……”
難怪宇智波止水還特意和我說直接走大門就好,但我以前上學的時候遲到習慣了就……算了,這是一個忍者動不動就飛檐走壁開高達的世界,哪怕忍校老師那也是中忍。我勸自己放平心态。
此時聽他問我這個,我認真道:“隻會将力量宣洩給更弱者的家夥,吃點苦頭是應該的吧。”
止水微笑着看了我一眼,而我自顧自地接着感歎:“不過确實是好險呢。”
上輩子我的戰鬥力以0.5鵝來計算,這輩子變成忍者(我始終覺得忍者和人類已經不是一個物種了)可以乘個二,那合計也就1鵝……嗯,在這個窮困潦倒的關節眼打劫我的話我肯定不能忍。
打起來的話三七開吧,校霸三我頭七。
描述時我省去了那些不能說的細節,而聽完我的話後的宇智波止水:“……”
他沉默良久,再開口時已經被我帶偏思路道:“寫輪眼怎麼說也要乘個二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