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善良宇智波,德藝雙馨宇智波。
此話一出,止水表情放空,我拍拍我身邊正因喝水被嗆而瘋狂咳嗽的椿的背。想到這差點就是我此刻的樣子,沉默一陣後,我說:“不愧是你,信同學。”
竟然在悔改後還能從這種刁鑽的角度暗算我。
而且害我莫名其妙笑了好幾下。我決定回去之後就把這兩句話寫進任務報告裡交給富嶽。
其實按理來說任務報告一個小隊隻要寫一份提交給火影,但止水說族長很關心我們任務的進度,要求我們回去後同樣提交一份給他,以及:“既然如此,我們就事無巨細一點吧。”
他那時候笑的簡直像是一隻狐狸。于是在對椿子與信子産生極大心理陰影的線人拒絕與我們同行、我們四人慢悠悠回去的路上,餐費、車費、住宿費……當發票層疊堆積起來後,我發現我混進去的屬于烤肉店的那份好像就完全不顯眼了呢!
我立即:“我的忍具——”
年紀輕輕的止水已經一副眼瞎耳聾的樣子,任由發票堆在我的得寸進尺之中像是冬天的麻雀團一樣膨脹起來。
而我的兩位隊友也從一開始的無所适從變成後期的默默加入。
椿出身日向家境小康姑且不提,信是連姓氏也沒有的、忍村常見的孤兒出身。因此在他已經悔改、對宇智波觀感大反轉的前提下,繼正直善良、德藝雙馨之後我的任務報告再度收獲金句:
“老闆大氣!”
暫且不論後來小金庫被掏空的富嶽在我交上去的任務報告的最後一句看到這四個字是什麼心情,在金錢的腐蝕……不是,在金錢的催化下,我和我的隊友們感情突飛猛進,在回到木葉的時候已經成為能很自然吃到一桌上去的關系。
我說:“止水老師——”
信說:“第一次任務回來——”
椿被我們撺掇、臉上還有些放不開的羞澀:“一起吃個飯再回家吧?”
止水:“……”
在我們期待的目光中,既然事已至此,“記得開發票。”
他嚴肅指出。
***
木葉,南賀川岸邊——
“止水哥,你回來了啊。”宇智波鼬今日并不在暗部當值,聽說止水班完成任務回村,最終還是在這裡找到了人。
他此刻身着族服,順直的黑發被紮在腦後,沒有用面具遮蓋的秀美面容上,兩行日益加深的紋路折射出了少年身上溢出的過量思慮。鼬說:“延誤到現在,是路上又遭遇了岩忍的襲擊嗎?”
他本就有幾分擔憂,而在看到族中尊敬的兄長表情變化的那一瞬間,村子與家族的互相猜忌、高層派系間的傾軋……無數牽扯出的背後可能性于他腦海裡蜂擁而至,立即讓鼬臉上的笑容淡下去,露出其下沉重壓抑的真實内核。
止水:“……”
止水剛遭受了連吃帶拿的叛逆學生們對他錢包的洗劫,心情卻意外的不錯。此刻回頭看到鼬,尤其是聽到他的問話後,不可避免從他聯想到富嶽,再聯想到即将要上交的、厚厚一沓的發票……
止水思路漂移到另一個位面,此刻露出一個略顯虛浮的笑容,決心姑且先這麼敷衍過去:“襲擊?嗯,算是吧。”
前去的時候隻花費四天,回來他們卻足足走了有八天,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并非完全是因為鼬猜測的那樣。
事實證明岩忍走量不走質、還因為數量沒跟上而成為葫蘆娃救爺爺式的襲擊隻會讓他們長成經驗包的形狀。真正的原因還是在啟程之前,宇智波緒恰逢其時的生了一場病。
自稱連續使用能力被寫輪眼掏空身體的緒:“止水老師,你也不想失去你最得力的下屬、最喜愛的學生、最……咳咳咳咳咳。”
在椿走近時,她面無表情地爆發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不僅讓此時尚且不知世事險惡的隊友露出驚恐臉,也讓止水:“……”
他忍不住吐槽:“我什麼時候認識這麼多人了?”
但緒這樣肯定不能再進行忍者飛檐走壁的跑酷活動,于是止水班就開始了公費旅遊……不是,公費養病的日子。
一路上椿像個老媽子一樣擔憂的忙前忙後,信更是在換上全新的宇智波濾鏡後,緒坐下就給她遞水杯、躺下就給她遞毯子,并且真正在她吃飯時笑容滿面地誇出了“緒居然生病也能堅持自己用筷子吃飯真是當代德藝雙馨宇智波”,止水再度:“……”
看到慣常用一張毫無表情的冷臉噎人的學生也捧着碗忍不住擡頭露出迷惑的表情時,他快要爆炸的吐槽欲終于算是得到了安撫。而這也貢獻了宇智波緒回程時的唯一運動量,她決心對好像哪裡壞掉了的信做出物理修正,操碎了心的椿連忙過去拉架。
幾個都還是半大少年的學生打打鬧鬧之間自然而然的加深了感情,于是宇智波就收獲了一個日向的友情、一個根部的自願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