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隻有三個問題嗎?”
開啟萬花筒的止水同樣看清了眼前的異變,在将我護在身後警戒四周的同時,他語氣幽幽地問我,顯然是發現了成功開門的決定性因素在哪裡:
宮殿反映的是内心的偏執信念,現實中的建築物僅是載體,阻攔我們至今的原因竟然是在第三個問題的基礎上,還需要找出宮殿主人内心被扭曲的信念的最初模樣。
也是今天第一次知道的我沉默一下,我說:“也沒人告訴我啊!退一萬步說,三個問題其實有四個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你這退的未免也太遠了吧!”
止水相當不留情面地猛烈吐槽我。他最近找鼬談心的次數不斷上升,已然成為宇智波問題青少年的一款人生導師——但就算做到這種地步,宮殿還是緊閉大門,理所當然的給他帶來了極大的挫敗。
結果現在發現不是心理輔導不到位,是我這邊一開始就拉了胯……我多少有些心虛:“出去請你吃飯?”
“我付錢嗎?”
“怎麼會,我可是發誓要好好贍養你的啊。”
完全沒想到我會這麼回答他,止水臉上本已聚起的促狹笑意逐漸消失。他一副很傷腦筋的樣子:“這件事你居然還沒忘啊?”
“發過的誓當然要好好記得,不然是要吞千針的。”
“……那能把措辭改一下嗎?拜托了,請一定要改掉。”
雖然不覺得有什麼大問題啦,但看在止水這麼求我的份上,我思考了一下,我說:“我發誓要花錢養你?”
“聽起來更奇怪了啊!”
***
最終止水讓我不用改了:“就當作我什麼也沒說吧。”
男人還真是善變啊。在我譴責的眼神之中,他相當刻意地轉移話題,止水說:“這就是宮殿嗎?感覺和現實沒有什麼區别啊。”
在四周景象穩定下來後,我們依舊身處在小巷之中,我的視線從突然消失的牆面标語處移開,而如止水所言,不遠處的宅邸懸挂着富嶽宅的牌子,從外觀來看确實與現實毫無區别:既沒有遊蕩的暗影,也沒有一股強勁的音樂響起。
如果不是黑夜一瞬轉為白天,我甚至要開始懷疑宮殿其實并沒有開門,這隻是我007多日猝死前的最後幻想。
“總之先四處看看吧。”
謹慎起見,我們決定先繞着周邊走一圈。
這附近是宇智波族地的中心地帶,房子修建的非常密集,雖然比不上村子中心的繁華,卻也一向是人聲熙攘。
而在此刻,不僅街道上毫無人氣,建築物也仿佛罩上一層陰暗的濾鏡。天空密布烏雲,像是終于囤積不住水氣,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潮濕的霧彌漫開,街道越發顯得冷清而寂寞。在發現雨水會侵蝕查克拉之後,我們不得不就近找了個屋檐避雨。
止水問我:“你有發現什麼嗎?”
在更多的與寫輪眼融合之後,遊戲原作的設定顯然已經沒有了多少參考性。除了色調晦暗了點、氣氛陰間了點,待久了感覺身體被掏空之外,這裡構造與現實完全相同,一時半會也看不出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因此我搖了搖頭。被雨水沾濕的頭發被我攏在手中,正初步形成了一個丸子頭……或者是别的什麼的雛形。止水像是終于看不下去了,他按着我的肩讓我背過身去。
“诶,你還會紮頭發嗎?”
“應該比你好一點吧。”
和我比的話那确實無法反駁。我好不容易解放雙手,又被止水塞了張手帕,“唔,這個香味。”我下意識聞了聞,“村子裡的那家香店嗎?”
“……好像是。”粗糙的指腹無意間擦過我的脖頸,我被癢的一激靈,止水動作一頓,半天他回過神,“這就是你的手帕啊。”
我背對他,并沒有注意他在對話中短暫的遊離,很想說怎麼可能,我根本懶得洗。但想到我為什麼會對這個香味有印象……我回憶了一下,我恍然大悟:“想起來了。”
忍校的小孩子們為了加入團扇派而瘋狂卷學習,在不知内情的家長眼裡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奇景。不知道班主任是怎麼說的,反正後來陸陸續續有人給我送東西……
收當然是沒收啦,這點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至于手帕,我說:“不是我的啦,是漂亮姐姐送的。”
沒辦法,灰頭土臉是忍者的宿命。
然後我說:“好痛。”
“不要亂動啊。”
他抵着我的臉頰讓我好好看着前面,語氣聽起來有些無奈。捋順被我突然的轉頭扯亂的頭發之後,止水動作放溫柔了許多。
“所以說為什麼會在你這裡?”
“自己做的事這麼快就忘了嗎?你把我的烏鴉包成一團拿去給小孩子過家家。”
我:“……”
這我還真有印象,竟然還洗幹淨了重新熏香還給我嗎?我沉默一下,我說:“可是她們就是不要狼外婆要烏鴉外婆啊?”
“要狼外婆你就真去給她們抓野狼嗎?”
這倒也不會。止水笑了一聲,用最後一擊宣告了今日的勝利:“當時你遲到半天,理由也是說你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了吧?”
我:“……”
他松開手,我摸了摸腦後,是最簡單的低馬尾。于是在止水質疑我之前,我率先開口指責他:“你剛剛是在趁機摸我頭吧。”
止水可疑的沉默了。
我見好就收,甚至為了以後他不翻舊賬,我真誠誇他說:“好賢惠,止水。”
“……你這個措辭方式到底是和誰學的啊!”
***
雨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
水氣撲在臉上的感覺真實的不可思議。仔細一看,蒙蒙細雨下的街道簡直就像是我灰暗的前途。
我露出傷感的表情:“沒想到以後在被上司壓榨之餘,我還要抽空鑽研變态心理學。”
止水:“……你對鼬的意見真的很大啊。”
“指責我就可以把前面那句忽略了嗎?”我對這個沒有勞動法的世界絕望了。緊接着我就用行動證明了我不僅對鼬的意見很大,我對帶土的意見也很大。
想起還有帶土的消息沒告訴止水的我問他:“你願意相信我嗎?”
“哪方面?”
“……這種時候難道不是該立刻回答我相信你嗎!”
“指責别人的時候倒是想想自己之前做了什麼啊!”
我立即冷靜了下來。我說:“現在有一件事,細節不能說,我怎麼知道的暫時也不能說,但這件事很重要。你要聽一下嗎?”
前者是因為我确實忘了,後者是因為我很難解釋。而止水的表情也嚴肅起來:“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