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瞬，然後在心裡默默地想着。

這破遊戲，什麼時候可以退款？！

練習室的空氣仍舊彌漫着方才舞台留下的餘韻，像是被某種奇異的氣場籠罩了一般，久久沒有散去。

“姜如汐……你是不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身了？”

金智安的聲音在靜谧的練習室中格外清晰，她目光複雜地盯着姜如汐，像是在研究某種異次元生物。

她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畢竟，她對姜如汐在台上的印象一向是穩重、冷靜、甚至有些鋒利的。

從未想過她竟然能展現出如此“緻命”的可愛風格。

而且……還不是刻意賣萌的那種，而是純粹得令人心跳加速的天然魅力。

這才最要命。

“……”

姜如汐沉默地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已經從剛才的驚愕緩緩轉變為崩潰。

她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緩緩捂住自己的臉，想要擋住所有人的視線，彷佛這樣就能把剛才那羞恥的一幕徹底抹去。

可惜，她做不到。

剛才她所做的一切，所有人都看在眼裡，根本無法否認。

“妳别再說了……讓我先冷靜一下。”

她的聲音從指縫間傳出，帶着一絲不堪承受現實的無力感，連語氣都透着明顯的崩潰。

“我覺得我剛才好噁心……”

……好噁心。

練習生們面面相觑，金智安眼角微微抽搐，崔穗珍的嘴角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她嫌棄的是自己？！

開什麼玩笑？！

剛才在場所有人都差點被她的可愛殺到心髒驟停，她現在居然說自己“好噁心”？

這家夥知不知道她剛才有多恐怖？！

“……你是不是對‘可愛’這兩個字有什麼誤解？”崔穗珍難得挑了挑眉。

金智安的嘴角猛抽，努力忍住想要抓着姜如汐的肩膀把她搖醒的沖動。

“我說，姜如汐，你剛才那個表演，簡直可以去拿‘緻命萌物’大獎了。”

“你知道你剛才有多可愛嗎？”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一笑，連導師都傻住了。”

姜如汐：“……”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像是被現實狠狠補了一刀。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居然真的做出了那種表演。

她不是什麼都沒意識到。

在舞台上的時候，她确實感覺自己變得不太一樣了，身體仿佛被一種奇怪的能量所支配，讓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透着超出自己掌控的魅力。

那不是她習慣的風格。

她很清楚。

她甚至清晰地記得金太妍看到她表演時，眼神裡流露出的錯愕、驚訝，還有後來那抹若有所思的笑意……

姜如汐再次捂緊自己的臉，死死地蹲了下去，仿佛這樣就能把自己埋進地縫裡。

“天啊……讓我消失吧……”

她的聲音微弱而痛苦，像是剛被現實狠狠扇了一巴掌的人。

一旁的練習生們看着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表情都變得十分微妙。

剛才還是‘終極萌神’降臨現場的氣場，轉眼間就變成了社死現場？

而金太妍，則是靜靜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姜如汐，眼神裡帶着幾分好笑。

這也太誇張了吧。

剛才那個在台上魅力四射的人，和現在這個恨不得遁地的家夥，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你的适應能力，似乎還不太夠啊。”

她輕笑了一聲，語氣裡透着幾分調侃。

姜如汐沒有回答，仍舊蹲在那裡，生無可戀地捂着臉。

時間一點點過去，考核也終于接近了尾聲。

其他練習生陸續上台完成了考核，盡管大家的表現各有千秋，但仍然無法蓋過姜如汐剛才留下的震撼沖擊。

最終，導師們整理好桌上的資料，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金太妍在經過姜如汐身旁時，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輕笑。

“姜如汐。”

她停下腳步，輕聲喚道。

姜如汐還沉浸在自我懷疑的漩渦中，聽到金太妍的聲音，她條件反射地擡起頭，目光仍然帶着一點呆滞。

金太妍饒有興趣地看着她，語調平緩。

“妳的表現我很喜歡。”

姜如汐：“……”

她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金太妍已經轉身走出了練習室。

而其他導師們也陸續離開，帶走了一份份記錄着練習生們表現的考核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