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的神情有些難以捉摸,“我要是跟他一起,你就又要躲着我了吧?”
“嗯?”帕特裡夏還在想着塞德裡克,沒有聽清他的話。
喬治似有所覺,漫不經心瞥了一眼講台上的兩人,“跟我來。”他拉住帕特裡夏的手,拽住她從後門走出了教室。
“怎麼了,喬治,我們要去哪?”帕特裡夏疑惑地問,沒掙脫開喬治的手。
喬治沒有回應,帶她到了走廊一處偏僻陰暗的角落。
“為什麼要躲我?為什麼這些天都不和我們說話了?”他擋住了陽光,身影在牆壁上投射出的陰影牢牢遮住了帕特裡夏。
“喬治,我說了是因為owl…”帕特裡夏低下頭,歎了一口氣。
“又想糊弄我,我知道不是因為這件事。”喬治不滿這個回答,眼底晦澀不明,帕特裡夏卻沒有擡頭看見他的神情,隻當是他被忽視了後的鬧别扭。
她想要解釋,可卻有心無力,索性便裝死到底,低頭不語。
喬治隻覺得心裡惱火,突然上前一步,将帕特裡夏逼在角落,整個人都攏在陰影之下。
“…你生氣了嗎?”帕特裡夏被迫擡起頭,看着他。“其實是…”
她的話語被喬治截住。
“是不是因為弗雷德…他上次醉酒親了你,所以你覺得不自在就想躲着他,連帶着也躲我…”喬治湊近她,眼神裡全是不甘與委屈,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隻差兩寸。
濕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帕特裡夏下意識眨了眨眼。
“你也可以這麼想…”她說。
對不起了,弗雷德,這次鍋就你來背吧。
喬治牢牢地盯住帕特裡夏臉上的一絲一寸,思考着她回答的可靠性。
“如果你真的很介意,我替弗雷德向你道歉,你就原諒他,好嗎?”喬治可憐巴巴地看着她,眼神濕漉漉的,像個淋雨小狗。
“好,我接受道歉。先…先離我遠點…我快透不過氣了…”帕特裡夏别開眼,覺得有些不安。
“那你先答應不再躲我們了?”
“我答應了。”
喬治的眼睛唰一下亮了,撤開一步。
帕特裡夏松了一口氣,理了理頭發,繼續說:“不過喬治,我這樣做也不是完全因為上次那件事。其實我們之間的距離确實有些太近了。之前,我一直沒有機會說,可是如果之後我們都戀愛了,會有些麻煩—”
“戀愛?你什麼時候談戀愛了?”喬治眼神危險。
“沒有,隻不過總會到那一天的嘛。”帕特裡夏回憶着說,“艾麗娅之前就和我說過,我和你們平時太親近了,所以才一直談不成戀愛。”
“那是别人的問題,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喬治不服氣地嗤了一聲。
“怎麼沒關系?有你們這兩個大帥哥在,我還怎麼能有其他豔遇呢?”帕特裡夏被他這副樣子給逗笑了。
喬治很受用地點點頭,笑着低頭看她,“既然你面前就有這麼個帥哥,你有沒有想過—?”
“帕蒂。”
他的話被塞德裡克打斷了。
“一眨眼你就不見了,什麼時候出來了?”塞德裡克走到帕特裡夏身邊。
“嗯…剛才和喬治聊了一會…”帕特裡夏接觸到塞德裡克的眼神,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心虛。
“是嗎?那你們聊完了嗎,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塞德裡克笑着看向喬治。“抱歉,韋斯萊,我之前就和帕蒂約好了今天一起。”
“打擾不打擾,你自己心裡清楚。”喬治環抱着手臂。
奇怪,怎麼感覺空氣中有□□味呢?
帕特裡夏揉了揉眼睛,覺得有點累了。果然還是應該回去補個覺才行。
“喬治,我說的話你回去想想吧,我們就先走了。”她上前一步說。
“你要去幹嘛?”喬治懷疑地問。和小白臉單獨待在一起,他覺得不太對勁。
“喬治你什麼時候這麼啰嗦了,快回去吧你。”帕特裡夏推着喬治的後背走了幾步,轉身看着塞德裡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塞德裡克乖乖跟在她身後,離開時朝着喬治點頭示意了一下。
“迪戈裡…”喬治盯着他們的背影,暗了暗眼眸呢喃道。
……
帕特裡夏帶着塞德裡克來到了城堡外的庭院。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普照,萬裡無雲。
她手裡攥着那條項鍊,将它塞到塞德裡克手中,“好了,現在物歸原主。感謝你賜予我的好運,讓我們赢得了比賽!”
“比賽赢了是你們自己努力的結果。”塞德裡克坦蕩地笑着說,收好了項鍊。
“不是你當初說的能帶來好運嗎?”帕特裡夏歪着頭。“騙我?”
“你猜?”塞德裡克嘴角沁着笑。
“我才不猜。現在東西也還給你了,我該回去了。”帕特裡夏還想着回去睡午覺的事。
“先别走。”塞德裡克出聲留住她,将一直背在身後的右手伸了出來,他手中攥着一把藍鈴花和鈴蘭混雜的花束,用絲帶包紮得很漂亮。
“這個…送給你。”他紅着臉将花遞了過去。
微風吹過帕特裡夏的臉,恍惚中,她以為現在是一場夢。
帕特裡夏愣在原地,接過花,然後盯着塞德裡克的臉問道:“怎麼突然要送花給我?”
“隻是覺得我确實不應該再逃避了。”塞德裡克的眼神像水一樣輕柔,他柔聲說道:“帕蒂,下周的考試希望你能順利通過,得償所願。等考完之後,我有一些話想對你說。”
帕特裡夏想到艾麗娅的話,想到上次塞德裡克說的“不是作為朋友”,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好。”她看着手中搖曳的鈴蘭,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