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裡克家的帳篷離這裡并不遠,帕特裡夏走了十分鐘就到了。
這是個黃色與橙色相間的大帳篷,這麼明亮的配色,她從很遠以外就看見了,走近的同時在心裡感歎,這就是赫奇帕奇的風格啊。
等走近後,才發現塞德裡克就站在帳篷門口,手裡拎着一桶水,看起來是要進去。
“嘿!你看起來很忙。”帕特裡夏笑着叫住他,揮了揮手。
塞德裡克轉頭看見了她,趕緊放下手裡的桶,驚喜地說:“你來了,我以為你還需要一會兒。”
“是在誇我很守時嗎?謝謝。”帕特裡夏開了個玩笑,眯着眼笑得很開心,兩股細長的麻花辮輕甩了一下。
“當然,你可以這麼理解。”塞德裡克的眼睛彎彎的,他注意到女孩兒頭發上紮着的金色發帶,笑容更深了幾分。
“進來坐坐吧,我們等會就出發。”他微微彎腰邀請帕特裡夏進入帳篷,“這位美麗的女士,請進。”
這副樣子很好地讨了她的歡心,所以也不介意小小地滿足一下對方的要求。
“當然。”帕特裡夏進了帳篷,才發現這裡面别有洞天。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蜂蜜色的牆紙,深藍色的沙發,橙黃色花紋的桌布整齊地鋪在沙發前的桌面上,上面放着大大小小幾個盤子,裝了一些黃油餅幹和水果。
“先坐會吧,來,喝點水。”塞德裡克給她倒了一杯水,順帶将餅幹和水果都推了過去。
帕特裡夏握住杯子,環顧了下周圍,“就你一個人在?”
塞德裡克靠在沙發扶手上,一手拿着毛巾擦額頭上的汗,回答道:“爸爸去找他的老朋友了,媽媽說要和同事們打個招呼。所以…是的…這兒現在隻有我們在了。”
他俏皮地湊過來眨眨眼睛。
帕特裡夏輕笑一聲,“還真是…看個球賽整個魔法世界的人全都來了。”
塞德裡克挑眉,不同意地強調道:“這可是很鄭重的一次魁地奇賽事,科林斯小姐。”
“好吧,”帕特裡夏不在意地擺擺手,轉移了話題,“所以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聊到興頭上都忘記正事了,塞德裡克這才恍然大悟似的一下跳起來,兩三步蹿了老遠,“抱歉,我去換個衣服,馬上走。”
“好的——”她應道。
等待的時間稍微有些無聊,她在客廳裡走了走,到處看了看。
不知不覺走到了窗台邊,這裡擺放着一些可愛小巧的綠植,還有一個打開包裝的盒子,看起來頗為眼熟。
帕特裡夏沒忍住多看了幾眼,盒子裡裝的正是她曾經十分喜歡的藍鈴花香水。
正在她若有所思的時候,從另一邊的樓梯上,塞德裡克腳步輕快地幾步走了下了。
“我準備好了,真是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我們現在就出發……”
“吧……”他看到了她的背影,意識到什麼,快步走上前,直直地撞上了帕特裡夏饒有興趣的審視的目光。
那雙漂亮的眼睛閃着狡黠的光,藏着一絲調皮和戲谑。
塞德裡克隻感覺到一陣氣血湧上臉頰,無助地撓了撓頭,“這個是我以前看你經常會用,所以想買來試試看…”
“是嗎?”帕特裡夏以一種看待全新事物的目光盯着他,眼神勢在必得,嘴角噙着笑上前逼近一步,“那怎麼沒見你用過呢?”
“我…”
塞德裡克吞咽了一下,眼神閃爍着不敢看她,悄悄後撤一步。
沒想到能看到這麼有趣的表情,帕特裡夏得逞地笑了一聲,無聲和他拉開了距離。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她放下盒子,扯着塞德裡克的衣袖将他拉出了房間。
至此,這個讓人緊張又興奮的小插曲終于是揭過了。
…………
邁出門,現在正是一天裡氣氛最熱烈的時候,就連寂靜的夏日空氣似乎也在顫抖地期待着。
空氣中升騰着氣泡水一般的氣氛,遠處天空的紅日照得所有人的臉都紅紅的。
當然也包括帕特裡夏和塞德裡克。
他們穿梭在擁擠的市場之中,時不時被從天而降的幻影顯形的小販吓到,那些人端着托盤,推着小車,裡面裝滿了稀奇古怪的玩藝兒。
有發光的玫瑰形徽章——綠色的代表愛爾蘭,紅色的代表保加利亞——還能尖聲喊出隊員們的名字;有綠色的高帽子,上面裝點着随風起舞的三葉草;有保加利亞的授帶,印在上面的獅子真的會吼叫;有兩國的國旗,揮舞起來會演奏各自的國歌;還有真的會飛的火弩箭小模型;有供收藏的著名隊員塑像,那些小塑像可以在你的手掌上走來走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派頭。
“小心!”
帕特裡夏全神貫注地掃視着周圍那些有趣的小玩意兒,沒注意到自己差點撞上了其他人。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塞德裡克拉到身後。
“這裡人很多,抓緊我的手。”塞德裡克擔憂地看着她,表情很真摯。
“好的,塞德裡克先生。”帕特裡夏笑着說。
她買了一頂跳舞三葉草的帽子、一個綠色的玫瑰形大徽章,塞德裡克看上了威克多爾·克魯姆的一個小塑像。
那個小型的克魯姆在他手上來來回回地走,皺着眉頭瞪着他上方的綠色徽章。
“還真有夠逼真的。”帕特裡夏神奇地說。
塞德裡克驕傲地挺了挺胸膛,好像與有榮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