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了,但在場的觀衆卻沒有要散場的意思。
這場比賽好似在人群中點了一把高漲的火焰,現在火燒得正旺呢,根本沒有要熄滅的意思。
尤其是比賽最後克魯姆抓住了金飛賊,這一舉動相當于是向人群中又加了一捧油,人們被震撼得無以複加,一齊喊着:“克魯姆!克魯姆!克魯姆!”
但是,這陣聲音很快被愛爾蘭隊支持者的狂喊聲給蓋過了!
克魯姆抓到了金飛賊,但是愛爾蘭隊卻赢了,這真是一個誰都沒想到的事情,帕特裡夏激動得臉都漲紅起來,感覺心裡有一百頭小鹿在撞擊心髒。
“愛爾蘭隊獲勝了!”她聽見巴格曼喊道,似乎像愛爾蘭觀衆一樣被比賽的突然結束弄得有些茫然,“克魯姆抓到了金色飛賊——可是愛爾蘭隊獲勝了——天哪,我想大家誰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他為什麼要這時候去抓金色飛賊呢?”羅恩盡管高舉着雙手,跳上跳下地歡呼,仍然不解地大聲嚷嚷,“他在愛爾蘭隊領先一百六十分的時候結束比賽,真是太傻了!”
“他知道他們永遠也不可能追上來!”哈利也在大聲歡呼。他蓋過其他聲音對羅恩喊道:“愛爾蘭隊的追球手太棒了……克魯姆隻想根據自己的情況結束比賽,就是這樣……”
“他真的是非常勇敢,是嗎?”赫敏說,同時探身向前,注視着克魯姆降落到地上——一大群巫師醫生在扭打在一起的小矮妖和媚娃中間闖開一條通道,向克魯姆沖去,“他的樣子真狼狽……”
是啊,他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帕特裡夏當然也是這麼想的。
她透過望遠鏡注視着克魯姆陰翳的臉,熱汗順着額頭滑落到下巴上,他一定是這比賽中使出了全力。
帕特裡夏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子敬佩之情,與此同時,還有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在身體裡亂竄,不斷地叫嚣着。
這場巨大的賽事在她心裡埋下了一顆種子。
離開體育館,在返回營地的路上,韋斯萊先生攔下了即将離去的科林斯一家,提議在他們的帳篷一起小聚一下。
剛結束比賽,誰也沒心思睡覺,于是科林斯一家答應了邀約,邁着步子走向了韋斯萊家的帳篷。
當他們順着被燈籠照亮的通道往回走時,夜空裡傳來粗聲粗氣的歌聲,小矮妖們不停地在他們頭頂上穿梭飛馳,揮舞着手裡的燈籠,嘎嘎歡笑。
最後,終于到了帳篷邊,周圍實在太喧鬧了,韋斯萊先生又提議大家喝完一杯可可奶再進帳篷,帳篷前升起了一捧篝火,大人們圍坐在一起讨論起剛才的比賽立,關于撞人犯規的問題,韋斯萊先生和查理争得不可開交,卡梅倫連忙打着圓場。
帕特裡夏沒有參與進讨論之中,坐在一個角落處,盯着篝火尖頂出亂竄的火焰,想着剛才的比賽和結局,逐漸出了神。
“累了?”西裡斯過來了,坐在她身邊,遞過來一杯可可奶。
帕特裡夏這才回過神來,接過杯子搖了搖頭,“沒有,在想事情。”
“在想克魯姆?”西裡斯稍稍揚眉。
“對,我一直在想剛才的比賽,他真是個可敬的對手。說實話,他做得太好了,我想不出來比他更好的戰術了。”帕特裡夏憑借着本能回答完,突然反應過來西裡斯的問句不太對勁,頓時扭過頭懷疑地看着他。
西裡斯得逞地笑了,毫無掩飾,笑聲倒是很開朗。
帕特裡夏:?
“我看你心不在焉得,逗逗你。”西裡斯這話一出口,帕特裡夏頓時覺得有些尴尬,撫了撫裸露在外的肩膀。
自從上學期結束後那次重聚,她便再也沒有和西裡斯單獨交談過。他幾次主動搭話也被避了過去,久而久之的是個人都明白她的意思了。
這樣的表現實在是沒有什麼道理,因此她總有些心虛,畢竟在外人看來,她是救了西裡斯的人中的一份子,是他教子的朋友,就像是羅恩和赫敏一樣。
他們的關系也應該像是羅恩或赫敏和他的關系一樣。
然而,這就是橫亘在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帕特裡夏和西裡斯太熟了!
不,應該說是既熟悉又不熟悉。
因此她總覺得和西裡斯相處的時候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和正常人的交往不太一樣。
比如,一群人走在一起時,西裡斯總會下意識地跟在帕特裡夏身後,有時候甚至會在分開時跟着她回家,帕特裡夏本人也沒覺得不對,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往往是哈利覺察到不對時他們才回過味兒來。
不隻是這樣,西裡斯還很聽帕特裡夏的話,遞個東西、幫個小忙這種事情不用說就會做。
有次在格裡莫廣場,帕特裡夏和赫敏、羅恩一起清理門廳長年累積的蜘蛛網,有塊地方位置很高,她的咒語怎麼都對不準,于是,和往常一樣,她下意識喊出了小黑的名字......
結果下一秒,正和哈利一起清理隔壁房間的西裡斯突然閃現過來,抱着帕特裡夏的腰将她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