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虞唇角抿直,她猶豫了下才給對方回話:“好,我知道了。”
她從吊椅起身,對方才這通電話感到納悶。莫名接到警察局的電話的來由是什麼,她在自身上也找不出原因。
蘇虞推開玻璃門,随後撥打何叔的電話。幾秒後,她開口:“何叔,現在來接我去警察局。”
不等對面的回答,蘇虞匆匆挂斷了電話。
三月中旬的悉尼白天氣溫還保持在二十多度左右。今天沒有合作商要見,蘇虞索性換上了一套日常的穿搭。
她從衣櫃拿出一件牛仔外套披上,接而轉身下樓去等何叔開車過來。
站在門口,蘇虞開始繼續思考警察局這通電話的來由。近段時間自己在悉尼也沒有做違法的事,何況也沒有移民局來電,應該不是大事。
蘇虞自顧點頭安慰着自己。
後知後覺間,蘇虞忽然想起來自己酒醉後闖入許靳哲的房間,迷迷糊糊聽到他說幫忙報個警。該不會就是他報警她私闖客房吧?
蘇虞找出上次許靳哲給的名片,撥打了上面的号碼。
第一次打過去對方沒有接聽,蘇虞又嘗試撥打了一遍。
對方終于肯接電話了。
許靳哲的聲線低啞,不耐煩道:“有事嗎?”
蘇虞先自我介紹:“我是蘇虞。”
許靳哲:“有什麼事?”
蘇虞直白說:“我誤入你房間後,你是不是報警了。”
許靳哲那邊回複很慢,遲疑了片刻:“我有那麼閑?”
蘇虞歎息,這确實也不像是許靳哲會幹出的事情。她道了聲歉便掐斷電話。
幾分鐘後,何叔開着車子停在門口,下車替蘇虞打開車門。
蘇虞上車後,沒有繼續想警察局打電話過來這回事兒。而是再次回憶那天和許靳哲在酒店的場景。
“我們以前見過嗎?為什麼見到你我總覺得熟悉。”
許靳哲說完這句話,蘇虞臉色瞬間僵住,腦袋倏地空白一片,不知該作何回答。
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半晌後随口說句玩笑:“可能是修來的緣分,在幾百年前見過吧。”
她記得許靳哲不再說話,後面呷飲了口咖啡就提前離開了酒店。
蘇虞覺得他那天有點奇怪,說不上點子,性格完完全全像是脫胎換骨。
蘇虞從思緒抽出來,看了眼前方,接着說:“何叔,等下你不用在外面等我辦完事情,我想自己走走。”
何叔:“好,如果有事情再聯系我。”
“嗯。這件事您别和我家裡人說。”
車子在警察局門口緩緩停下,蘇虞自己拉下車門邁了下去。走到警察局大廳,裡面空無一人,蘇虞忍不住暗自吐槽白人的工作态度。
蘇虞坐到椅子上,過了半晌兒才有一個白人警察朝她走來。蘇虞起身,跟他說明情況,說完還不忘觀察警察臉上的表情。
可惜的是看不出什麼端倪,不明自己因為何事請來警局。
蘇虞被他領到一間辦公室。警察在電腦前敲敲打打,便要求蘇虞拿證件給他。
蘇虞從包裡拿出護照,伸出去的手頓住,問:“請問我為什麼會被叫來這裡?”
警察睨了她一眼,微笑道:“放心,你不是犯錯被叫來的。”
蘇虞聽到這句話,舒了口氣,神色一下子變得輕松。
蘇虞隻見他檢查完護照,接着打開身後的櫃子,從裡面拿出一把雨傘和現金放到桌上。
蘇虞定睛一看,這不是五天前她在路邊被偷的雨傘嗎。
警察淡淡開口:“有人報警,這是你丢失的現金和物品,請你數錢對額,沒問題就簽字。”
蘇虞撿起桌上的現金,快速數了下,對上丢失數額的賬後在白紙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她把傘放進包裡,詢問警察:“不好意思,你知道報警的是誰嗎?我想感謝他。”
警察搖頭:“抱歉,我不知道。”
蘇虞點頭,跟他道謝。走出警察局後,她沿着路邊一路往前走。
周圍有很多遊客,蘇虞下意識把包包提到前面,以防有上次的遭遇。
蘇虞打算去上次的咖啡館買杯咖啡,順便坐坐。不過路途遙遠,她得繞些小路縮短距離。
蘇虞繼續走了一段路後,還是覺得坐車方便,又省體力,便在路邊攔下出租車。
車子抵達咖啡館,蘇虞付完款徑直走進裡面。踏入咖啡館,就碰到一個熟人招手跟她打招呼:“Hi,蘇虞。”
蘇虞點頭,跟服務員點完餐朝Eli走過去,她笑問道:“怎麼不見你們老闆。”
Eli用八卦的眼神看着蘇虞,說:“我們老闆前幾日回美國了。”
蘇虞微微蹙眉:“他定居美國了?”
Eli聳肩:“這個我不清楚。”
蘇虞若有所思地點頭。想到今天自己給他打的那通電話,倒時差算的話他應該在睡覺了。
這樣一想蘇虞心裡忽然過意不去。
現在許靳哲不在Eli身邊,蘇虞又開始打他的主意了。
這次拍賣會對“天科”至關重要,蘇虞了解過參加拍賣會的公司,唯獨“沃象”的威脅是最大的。
雖然拍賣會還沒開始,蘇虞心裡卻沒底,總認為“沃象”會不惜重金拿下拍賣品。隻有以共同名義拍下,對她才是最佳的選項。
蘇虞放下工作時的氣場包袱,托着臉問Eli:“你們公司在月底的拍賣會上打算拍賣幾件啊?”
Eli搖頭,慢慢說道:“Kyle說如果你問起關于拍賣會上的事就要閉口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