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許靳哲這般話的意思,說的好像自己發了瘋似的,如私生跟蹤他的行程一樣。
幾次相處下來,蘇虞覺得許靳哲還真是和以前一成不變,說話永遠是這副喜歡拖腔的調調。
蘇虞上下打量許靳哲,也模仿起他的語氣,如複讀機将他的原話送回去:“哦?是嗎?”
許靳哲氣笑了:“是吧。”
蘇虞:“你知道上帝安排我們在這裡相遇是什麼原因嗎?”
許靳哲輕挑眉梢,似笑非笑看着她,頓時也來了興緻,問:“說來聽聽。”
蘇虞:“說明我們有緣。”
許靳哲揚眉。
蘇虞話畢,拍了拍他的肩膀,眼裡藏不住笑意:“回見,有緣人。”
直到身後的腳步聲越傳越小,許靳哲蓦然轉身,目光眺望遠處,隻有服務員在走動。
許靳哲聳聳肩,表情恢複自若,回到自己的包廂。謝白柳剛倒上酒,聞到門口的動靜,掃了一眼,又繼續自顧的倒酒。
等許靳哲坐下,謝白柳不輕不重問了句:“你去做什麼了這麼久?”
許靳哲表情淡如水,無厘頭回了句:“祈緣。”
謝白柳一頭霧水:“什麼鬼?”
……
紀随隻在悉尼停留三天,看完演唱會第二天又要回國。愉快用完餐,蘇虞又陪紀随去附近的商場逛了一圈。
蘇虞帶紀随走進一家香水專櫃店,還未走進裡面,鼻尖就聞到撲面而來的香水味。
蘇虞看着櫃台上擺放的香水,她指了其中一瓶,讓櫃姐噴在紙條上試香。
櫃姐拿出蘇虞指的那瓶香水,噴了小劑量在紙條上。蘇虞接過紙條,湊在鼻尖聞了聞,感覺氣味還不錯。
氣味還沒有完全揮發,蘇虞隻能聞出香水的前調,是一股濃郁的無花果香味,參雜一絲椰奶的芬香。
她拿試香紙給紀随聞了聞,詢問她覺得如何:“怎麼樣?”
紀随搖頭:“對我來說太甜了,感覺你也有蠻多差不多的,不太适合你。”
蘇虞“啊”了聲,反應過來後:“送給你的。”
蘇虞平時很少噴這個品牌的香水。
蘇虞記得這款香水還有另外一個版本,甜度相較于這個版本更淡些。她看了眼櫃台上擺放的香水,果然還有另外的版本,她又繼續讓櫃姐試這個版本的香味。
紀随聞了下櫃姐新遞過來的試香紙,點頭:“我更喜歡這個味道。”
她轉頭又問紀随:“你還有沒有喜歡的?”
紀随言簡意赅:“沒有。”
蘇虞颔首,讓櫃姐打包這款香水,上次夏沁來看這個牌子,剛好那款令夏沁十分青睐的香水沒有貨了,調貨過來需要時間,便空手而歸。
蘇虞看到夏沁喜歡的那款香水擺在櫃台上,于是又讓服務員包裝好一同結賬。
走出專櫃店,紀随把臉湊了過來,笑嘻嘻對着蘇虞說:“不愧是富婆,輕松包下我這個小白臉了。”
蘇虞聽到“小白臉”這個詞忽而覺得肉麻,為什麼身邊的人都沒有忘記這個梗。轉念一想,不對,好像有人忘記了,而且是當事人。
那天晚上蘇執叫許靳哲一口一個“小白臉”,剛一開始蘇虞看許靳哲的時候他蹙了下眉頭,但後面不管蘇執怎麼叫起這個稱呼,許靳哲都無動于衷。
後來在晚宴上,許靳哲隻是問了句“那晚的小白臉是誰?”蘇虞吓得連忙随便扯了個借口搪塞他,說蘇執管哪個男生都那樣叫。
隻記得他輕笑了聲,似在嘲她:“那你的小白臉真多。”
蘇虞收回思緒,彈開紀随的腦袋,“你們都沒完了哈。”
上了車之後,紀随突然一驚,蘇虞歪頭,看她:“怎麼了?”
紀随想想就覺得遺憾,她失落的開口:“忘記了,澳洲的CK比國内便宜,早知道剛才去買幾件帶回國了。”
“那——”蘇虞指了指窗外,“現在再返回去買?”
紀随歎息,沒必要因為便宜幾百塊再去麻煩蘇虞:“算了吧,再便宜也便宜不了多少。”
看完演唱會第二天,蘇虞送紀随去機場回來後,推開門進屋,心中油然而生起失落感,四處張望空虛的房子,歎了口氣。
前一天屋子裡還熱熱鬧鬧,此刻安靜過分。
蘇虞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怔怔望着天花闆,強烈的戒斷反應半點半點将她吞噬。
突然間的寂靜讓她感到不适。但她的生活一向如此,早已經習慣了孤獨。
蘇虞愣了會兒,理智地拉回神,不能被一時的情緒擊敗。
她下床,拿上平闆走到書房,随後在平闆上随意地找了部電影充當背景音,繼續忙碌于手頭上尚未解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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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靳哲回美國不到幾天,時差都還沒有調整過來,就被許聖智叫回他們那裡吃了頓飯。
許靳哲走進一樓的大廳,看到許聖智和何沐戚坐在沙發上。聞到門口的動靜,何沐戚遠遠望了過來,連忙起身走過來。
“阿哲來了,”何沐戚眉眼舒展笑意,回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許聖智,“老許,可以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