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易語氣極為低調:“做遊戲開發的。”
蘇虞颔首,恍然大悟:“什麼類型的?”
蔣易:“乙遊。”
近幾年來乙遊市場迅速擴大,不論是國内和國外,都深受女生歡迎。加上年輕人的婚戀觀念大部分都發生了轉變,大家更樂意投入遊戲裡而不是在現實中和男人試對錯浪費青春。
聞言,蘇虞眼睛一亮:“沒想到你會做這類型的遊戲。”
蔣易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飯局最後,蔣易和許靳哲交換了他新的聯系方式。
蘇虞今天沒有開車,許靳哲住在濱潭公館那裡,離蘇虞住的地方很近,他甘願繼續充當司機。
蘇虞鑽進車廂内,随意問了許靳哲:“你好像看起來很喜歡黑色,特别是車子。”
從高中到現在,許靳哲穿搭頗為黑色,現在見到他第三輛車,也都是黑色的漆面。
許靳哲扯了下唇角,很敷衍的回答:“因為帥。”
很膚淺的答案,但也說的沒錯。
蘇虞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就忍不住笑:“那有你帥嗎?”
許靳哲扭頭看了她一眼,噎住,歎了聲氣,無言以對。
蘇虞回顧了這兩天來,她帶許靳哲走了很多地方,大多數都是他們以前一起去過的地方,今天又和他曾經的鐵哥們見面,雖說在飯局上他的話不多,依舊是淡漠的樣子,但不至于像啞巴一樣視而不見。
快要到達家裡,蘇虞忽然開口說話:“你想起來一點以前高中的事情了嗎?”
許靳哲的聲音毫無情緒:“暫時記不起來。”
他忍俊不禁繼續說:“怎麼,你要幫助我恢複記憶嗎?”
蘇虞:“也不是不行,等我神通廣大一點。”
許靳哲:“那看來得叫你蘇醫生了。”
這口“蘇醫生”,聽起來好像更像是諷刺。
蘇虞很好奇許靳哲這種說話的語調到底是從哪兒學來的,明明每句話都很正常,一經他嘴裡冒出,都能延伸出不同的意味。
許靳哲把車停到她家門口,蘇虞拿上随身物品,跟他告别。
直到那道車子轟鳴的浪聲徹底在耳邊消失,蘇虞這才慢悠悠地走進房子裡。
蘇虞坐在玄關的凳子上換上拖鞋,擡眸一看,見江思顔帶着腳步從樓梯上走下來。
蘇虞走到沙發上躺下,弱弱叫了聲“媽”。
江思顔正襟危坐,來回地打量蘇虞:“見完朋友了?”
蘇虞躺在沙發上舉起手機:“昂。”
江思顔:“你這兩天都是和開車送你回來的那個男孩見面?”
蘇虞聽到江思顔這話,舉在半空的手機忽然掉落下來,砸在鎖骨處。感受到疼痛,她發出長長的一聲“啊”,立即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蘇虞坐到江思顔的身邊,拉住江思顔的手。她不知道江思顔這兩天撞見幾次許靳哲送她回家的場景,也不知看清許靳哲的臉沒有。
反正自己早就成年了,她也不打算作任何隐瞞,于是坦然道:“對啊。”
江思顔瞥了她一眼:“是高中的那個男孩吧?”
蘇虞嗆住,連跌忙地咳了幾聲,心說江思顔果然看見了許靳哲,要不然也不會問她這件事。
蘇虞不說話,江思顔從她的反應來看已經是默認了。江思顔問的犀利:“你們談上了?”
蘇虞撅着嘴搖頭否認:“沒有。”
雖說蘇虞已經成年,但還是心有餘悸。她一頓,過了片刻才解釋這兩天常見面的原因:“媽媽,他失憶了,所以我叫他來涼城玩一玩,看能不能記起以前的事情。”
江思顔:“他還記不記得你?”
蘇虞聳肩,故作輕松說:“一開始是不記得,現在我和他就像是剛認識不久的朋友。”
防止被誤會,蘇虞刻意咬重了“朋友”這兩個字。
江思顔“哦”了一下:“那明天叫你那個朋友來家裡坐坐吧,一起吃頓飯。”
蘇虞傻眼,對自己聽見的内容不可思議,呆愣地瞧着江思顔,心想怎麼好端端地要請許靳哲回家做客。她話說得吞吞吐吐:“媽,你該不會要教育他一頓吧?”
江思顔氣極反笑,彈開蘇虞的腦袋:“想什麼呢你,你媽媽我有這麼惡毒?”
蘇虞松了口氣,賣乖:“沒有沒有,江女士第一好。”
江思顔語重心長:“既然你把人叫來涼城,是不是該叫人家過來吃一頓飯。”
蘇虞聽這說辭覺得似曾相識,忽然記起來前陣子蘇執在悉尼說過類似的話。她暗自感歎,不愧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蘇虞:“明白了。”
江思顔:“這孩子叫什麼名字來着?”
蘇虞:“許靳哲。”
回到房間後,蘇虞牢記江思顔的囑咐,關上門好,撥打了許靳哲的電話。
蘇虞等到許靳哲接通電話的時間大概有那麼半分鐘的時間,才聽到他困倦的聲音:“喂?”
蘇虞咬了下唇,問:“你在幹嗎?”
許靳哲:“準備睡覺。”
“……”
蘇虞看了眼時間,的确該午休了。為了不影響他午休,蘇虞言簡意赅表明自己這通電話的來意:“你明天要不要來我家吃飯,我媽媽叫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