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三個女生待在屋檐下的長椅上,手上各自拿了杯飲料。許靳哲兀自輕哼笑了聲,目光最後落在站在中間的蘇虞,拉着許南洲穿過馬路走來。
蘇虞看了眼許靳哲,又看了眼在他旁邊的男生,男生的長相稚嫩,五官倒是精緻,眼睛和許靳哲有些相像。
她詫異道:“你回懷川啦?”
許靳哲點頭:“剛回來。”
看到三個女生的眼睛在許南洲的身上打轉,許南洲主動自我介紹:“姐姐們好,我叫許南洲。”
蘇虞她們依次自我介紹。夏沁站在一旁問:“你們現在要去哪兒呢?”
許南洲難以掩藏臉上的激動:“密室。”
紀随:“我們正好也要去。”
三個女生繼續坐在長椅上大概一分鐘,便跟着許靳哲和許南洲前往密室。
經過休息,蘇虞的體力恢複不少,也許是還剩幾百米的路程,走起來也輕松很多。
走着走着不知不覺許靳哲走在她的身邊,兩個人走在隊伍的後面。蘇虞把傘面往後擡,仰頭側臉看了眼許靳哲。
看到他耳垂的那顆黑痣,真心覺得那顆痣十分像一顆黑色耳釘。
許靳哲餘光瞟到蘇虞投來的視線,他轉過臉問:“怎麼了?”
蘇虞搖搖頭:“沒事。”
看到他們這行人都撐了傘唯獨許靳哲走在烈日下暴曬,顯得格格不入。她抿了下唇,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撐?”
許靳哲先是笑了一聲,眼底劃過絲絲驚訝,唇角一松:“行。”
他彎下腰鑽進蘇虞的傘下,随後握住傘柄,從她的手上接過傘由他來撐。
蘇虞擡眼又看了眼許靳哲的側臉,盯他有好幾秒的時間才慢慢開口:“許靳哲。”
許靳哲閑閑地掀起眼皮,懶洋洋道:“說。”
蘇虞:“有沒有人說過你左耳的那顆痣很像耳釘?”
蘇虞第一次見到許靳哲那會兒,第一反應是這人痞裡痞氣,居然戴了個黑色耳釘,加上他那天穿粉色衛衣粉色球鞋,整個人顯得很騷氣。
聞言,許靳哲努力回想了前面的人生,好像确實有這一回事。他唇角似有似無彎了下,挑眉:“被老師抓去德育處過。”
許靳哲沒記錯的話這件事情大概是發生在高一剛入學不久。
當時學校對各個年級展開儀容儀表檢查,輪到許靳哲他們班時,德育處的老師站在講台上掃視下面的學生。
看到許靳哲左耳的那顆痣,一口咬定認為是他戴了耳釘,随後看了眼講台上的座位表,把許靳哲的名字登記在本子上。
德育處的老師對許靳哲說:“許靳哲是吧?下課了來德育處一趟。還有在校期間不能戴耳釘,像個校外的混混一樣。”
班上鴉雀無聲,頃刻間紛紛将目光投在許靳哲的身上。幾十雙眼睛落在他身上,惹得許靳哲一時煩躁。
儀容儀表檢查完,整個班隻有許靳哲被登記了名字。
許靳哲目送德育處老師和學生會走出他們班,無奈到氣極反笑。那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的那顆痣像耳釘。
說起來,許靳哲左耳垂的那顆黑痣不大,隻不過是他的膚色太白導緻那顆黑痣特别顯眼。
後來下課,許靳哲如約而至來到德育處。德育處主任看到他左耳的那顆痣,有些火大地批評:“不是跟你強調了不能戴耳釘嗎。現在立馬給我摘下來。”
許靳哲站在門口,淡定笑了聲,吊兒郎當開口:“老師,要不您再仔細看看我戴的是耳釘還是什麼。”
許靳哲懶洋洋地往裡走,站到老師面前,微微側了下臉,示意給老師看。
老師放下工作,看了眼許靳哲的左耳。等到看清楚後一念之間有些尴尬,以為是戴耳釘竟沒想到是顆黑痣。
許靳哲一臉洋洋得意的表情,臉上就差刻上“怎樣”二字。他挑了下眉梢,對老師說:“老師您看清楚了嗎?”
老師對他揮了揮手,随後找出登記的冊子,在上面把許靳哲的名字劃掉:“行了行了,老師年紀大走花眼錯怪你了。”
……
蘇虞現在知道許靳哲以前的冤枉史,覺得他既慘既好笑,怎麼會有人因為一顆痣被叫去德育處啊,于是沒忍住低頭笑了聲。
旁邊的許靳哲突然安靜下來,蘇虞偏頭看他。許靳哲目光帶了些審視的意味落在她的身上,而後聽到他漫不經心開口:“笑什麼?”
蘇虞忽然有點窘迫,反應過來她把他人的痛苦當作玩笑,下意識地說了句“對不起”。
“?”許靳哲打趣她,“你又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
又?
蘇虞抓住這個詞,什麼叫做“又”?她歎了聲氣,搖頭,扯下謊言搪塞他:“沒有。”
蘇虞和許靳哲對視,随後繼續說話,語氣聽起來也不知是在誇還是揶揄他:“許靳哲,你真的是個特别的人。”
連被叫去教務處的理由都如此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