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看着手裡的紙條,氣得臉都歪了,恨不得立刻說自己不認字,讓師酌光自己想辦法去。
但是成熟的隊長不應該在危險環境裡意氣用事。
原野深吸一口氣,手背青筋凸起,用力在【認字嗎】的“認”上面打了個勾,扔了回去。
這回他故意沒收力,一枚紙條飛出了流星墜地的氣勢,正正好落在了師酌光手邊,給木頭桌子砸出了一個淺淺的坑。
生氣了。
師酌光不用打開紙條也知道答案了。嘴角忍不住向上翹,又被他壓回去,變回一張冷清無波的臉色,跟女高要了一張白紙,提筆寫計劃。
師酌光這回寫的字數多了很多。這段時間原野一直留心着教室裡的鐘表和光影,指針不動,從窗外投進室内的光線也沒有變過。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房間的門窗是真的嗎?
原野心中起疑。
他坐在最後一排,離第一排的女生最遠,且兩邊都沒有人。他幹脆利落地擰開筆杆,将筆芯這種珍貴資源妥善放好,将空筆随意地從桌上掃落。
筆杆落地,按照原野計劃好的路線一路滾向了教室的後門,刁鑽地繞過後門附近的掃帚和簸箕,滾進了放在角落的一隻綠色的鐵皮櫃子的櫃底。
原野起身,去後門撿筆。
哪怕原野離開座位時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第一排的女生仍然像是被吵到一樣,兇狠地轉頭,近乎仇視地盯着原野。
“我筆掉了。”原野不慌不忙道。
這個答案應該是合理的,女生慢慢将頭轉了回去。原野松了口氣,快步走到門邊,将掃帚挪開,雙膝跪地附身,臉幾乎貼在了地上,将手探進櫃子底部,左右摸索着地面找那隻消失的筆。
眼睛則透過大門底下的門縫觀察教室外的情景。
原野什麼都沒有看到。
那是一扇假門。
一段白牆變成了門的樣子,甚至模仿出了鐵制的門把手和門縫之間的光影。但仔細看過去,門縫處不會吹進冷風,門外的光影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至于窗戶恐怕也是如此,畢竟從他們進來到現在,窗外一隻鳥都沒有飛過。
就算是在喪屍世界,鳥的數量都沒有這麼稀少過。
這回是完全被關在一個封閉的房間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