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從燥熱的混沌中完全清醒過來,窗外已經亮起蒙蒙的光,裴鑰拿起手機,發現已是淩晨五點多。
看着昏睡在床上的Omega,一身觸目驚心的淤痕,特别是腰兩側的抓印,幾乎被掐出血來,俨然一副遭受淩虐的凄慘模樣,裴鑰不自覺的斂緊眉心。
他沒什麼古怪的脾氣或癖好,除了背叛他被打斷腿的,聽話識乖的情人這些年他裴鑰沒有苛待過一個,這還是他頭一回把情人折騰的這麼慘。
他恍惚想起過程中這個家夥好像有哭着求饒抗拒,但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像隻除了橫沖直撞什麼都聽不進去的瘋狗,把毫無反抗之力的人翻來覆去的折磨。
裴鑰越想頭越大,這些年他和Alpha打交道慣了,行事一貫狠決,但這是他第一次用強迫弱者的方式來滿足自己,對方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且對他無微不至,千依百順的柔弱Omega。
裴鑰支起身靠近自己的Omega,伸手輕輕推了推。
“安久。”裴鑰輕聲喚道,他很少叫安久的名字,一般有什麼話直接說,在一起一個多月,他叫安久名字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安久沒有動靜,睡夢中清秀的眉都緊緊擰巴着。
裴鑰将人從床上抱起去浴室,輕輕放在浴缸裡,拿下花灑頭打開溫水為安久清洗,這是他作為金主第一次為情人做這種服務,雖然心情複雜,卻也完全心甘情願。
洗着洗着,裴鑰發現安久身上的傷痕遠超他的想象,浴室的白熾光和瓷白的浴缸映襯下,就見安久的前胸後背大腿手臂,青青紫紫的連着片,兩頰靠近嘴角的地方還有兩抹明顯的淤青,像被人用手指粗暴的鉗捏過。
裴鑰:“....”
對昨晚的過程無法詳細回憶,他無法想象自己究竟粗暴到何種程度,難不成中途他對Omega情人使用暴力了?
似乎隻有這種可能,否則安久這一身仿佛與人激烈搏鬥留下的淤痕無法解釋,可能是昨夜安久中途有反抗,他失控之下采用暴力壓制。
裴鑰揉了揉鼓鼓發漲的太陽穴...他這算強X自己的Omega嗎?
溫水沒至安久胸口,安久終于緩慢的睜開了眼睛,眼簾沉重的隻掀開一半,惺忪虛弱的視線像一團薄霧輕輕落在裴鑰的臉上。
這大概是裴鑰平生頭一次對情人産生愧疚,此刻臉色也格外溫柔,擡手撫了撫安久的頭發,想開口卻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安久慢吞吞的收回視線,艱難的曲起水中的雙腿,抱着膝蓋将臉埋下去,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裴鑰臉色更加複雜,心跟着柔軟下來:“對不起,昨晚我...”頓了頓,裴鑰聲音更加溫柔,“這樣,以後每個月我再給你多打兩百萬,等回赫城,我讓陳助理帶你去挑處房子,公寓還是别墅任你選。”
裴鑰實在不擅長哄人,但他知道安久在自己身邊的目的,供其所需比幾句好聽話更能起到安撫作用。
不過安久并沒有給出反應,倔強的抱着膝蓋埋頭不說話,裴鑰下意識的撓了撓眉毛,繼續輕聲問:“這樣,你要什麼裴哥都送你,說說,想要什麼...”
安久終于慢吞吞的擡起了頭,眼眶泛着濕潤的紅潮,嘴唇抿成一條線。
這樣委屈中帶着控訴的表情倒不完全是安久裝出來的,身體是真的酸痛,甚至有種被弄壞掉的感覺,他記得在過程中這個男人差點把他的第二形态撞出來。
安久深深吐了口氣,沙啞而溫柔的說:“我什麼都不要,我喜歡裴哥,願意為裴哥做任何事...”
要是往常聽到情人這麼說,裴鑰隻當是谄媚讨好,一陣風吹過耳邊就散了,Omega天生會被強大的Alpha吸引,對Beta的真心始終抵不過慕A的基因,但是此刻,裴鑰忽然在想這個Omega的話會不會是真的。
安久單純善良,原本來找他也不過是給母親治病,重要的是缺陷型Omega,Alpha對他是沒有信息素吸引力的,所以....
蓦的,裴鑰皺緊眉,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突然思考起這種事情。
“裴哥...”安久小聲道。
裴鑰回神,隻輕聲道:“洗好了,我抱你上床。”
裴鑰把人裹上浴巾抱上床,打電話讓助理買藥,藥送到後親自給安久抹上。
安久側躺在床上,裴鑰為他的後背上藥,看着雪白的背脊上大面積的像劇烈撞擊才會造成的淤青,裴鑰再次茫然的皺起眉。
安久感覺到身後男人動作的停頓,低聲說 :“昨夜裴哥把我從床上扔到了地闆了...”
大腦混亂的記憶碎片并不能湊出這個畫面,但人失控顯然什麼都做的出來,裴鑰信了,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更加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