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猜不透裴鑰在想什麼,把他晃醒的第一句話居然就是讓他睡吧。
總覺得這個男人從今早開始就變得有些奇怪。
裴鑰洗完澡上床,一隻手輕輕摟上安久的腰,見安久還沒睡着便柔聲問:“自己上過藥了?”
安久困倦的“嗯”了聲,翻了個身,往裴鑰懷裡挪了挪,裴鑰見狀特意放下一條手臂,安久愣了下,心領神會的将腦袋枕了上去。
正在這時,裴鑰放在枕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沈湛的電話。
“怎麼樣?今晚有見到ZX系Omega嗎?”
電話一接通沈湛迅速問,他特意等到拍賣會大緻結束的時間才打電話,也不顧此刻是午夜,迫不及待的想了解ZX系Omega的消息。
裴鑰就躺着接聽電話,閉着眼睛淡淡道:“隻是一條人魚,那拍賣場拿ZX系Omega做噱頭罷了。”
“人魚?是我想的那種人魚?”
在沈湛的詢問下,裴鑰大緻說了情況,沈湛很快分析:“這人魚和有半貓形态的ZX系Omega會不會是來自同一個研究基地?”
沈湛的猜測和裴鑰不謀而合。
最後裴鑰提到自己跟ZX系Omega在昨晚意外交手一事,本是想催促沈湛盡快配合研究所研制ZX系Omega的信息素感應儀,但沈湛的重點卻放在了他被ZX系Omega信息素擾亂身體意志一事。
“從嘴裡灌進去的信息素?”沈湛凝聲強調這句話,“你确定?”
“嗯,身體反應很快,幾乎就兩三秒的時間。”裴鑰皺眉,聲音頗為奈何,“僅憑意志根本無法控制。”
因為Beta天生聞不到Omega的信息素,對Omega的信息素一直算免疫,所以這一次ZX系Omega的信息素讓身為Beta的裴鑰措手不及,他發現自己完全低估了ZX系Omega的信息素侵害力,他的意志力在ZX系Omega的信息素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他釋放的應該是催化性信息素。”沈湛說道,“和誘導性不同,我記得這種信息素好像是可以直接侵害大腦的,你先等一下...”
通話的手機裴鑰就放在耳邊,他并沒有刻意防備安久,四下過于寂靜,彼此又靠的太近,所以沈湛的聲音安久聽的一清二楚。
聽到電話那頭說催化型信息素會直接侵害大腦時,安久緊張的豎起耳朵,他分化不到兩年,對ZX系Omega信息素的了解并不全面,催化型信息素此前他從未用過,昨晚是情急之下不得已才對這個男人釋放。
裴鑰就聽到電話那頭似乎是翻書聲,此時已是午夜,他剛跟沈湛說不急這一刻,沈湛就先開口道:“查到了,嗯...好像不是傷害大腦,而是影響大腦皮層神經,讓人對他也就是ZX系Omega産生好感及信任,進而衍生出一種愛上對方的錯覺。”
裴鑰聽完甚至想笑:“那就沒事,我此刻很清醒,如果他現在出現在我面前,比起愛他我還是更想打到他不省人事。”
安久翻了個身,背對着裴鑰繼續睡去。
*
第二天上午,調查到錢茂山的行程,裴鑰讓助理退掉了返回赫城的機票,訂了從維斐市港口的一艘豪華郵輪的票。
郵輪傍晚出發,錢茂山帶着他拍下的人魚,包下了郵輪整三層舉辦酒會,更雇了一支全Alpha傭兵随行,他利用人魚在郵輪上廣結人脈,邀請身份顯赫的商政圈人士去欣賞人魚,絲毫沒有保密獨享的意思。
登上郵輪後,裴鑰自然也收到了錢茂山的邀請。
那條Omega人魚被放在大廳正中間一隻直徑達兩米的長柱體魚缸内,魚缸玻璃是厚達十五厘米的亞克力材質,上下端箍有鐵圈,鐵圈上用鐵鍊固定在天花闆和地闆上,周圍的人可以在玻璃前近距離欣賞人魚。
“裴哥,真的有人魚嗎?”
在裴鑰準備前往人魚所在的大廳時,安久眨巴了烏黑的眼睛問他。
此時郵輪上早已全是有關人魚的話題,裴鑰見安久一副好奇的樣子,決定帶安久一起過去,臨出房間前,他再次為安久帶上腺體保護項圈。
“挽着我。”出門後,裴鑰擡了擡自己一條胳臂,“這裡人多混雜,别跟我走丢了。”
安久怔了下,伸手挽住裴鑰的手臂。
“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