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青柏這會兒隻是有點好奇,倒是沒起疑心,兩人既然能領結婚證,說明政審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怕向青柏再看到什麼不該看的,郁竹連忙把手裡的東西收好:“咱們出去吧。”
向青柏跟在郁竹後面,沒走兩步突然來了一句:“你的字寫得不錯。”他的本意是找點話題,也是真的這麼以為。
郁竹心裡一咯噔,慶幸自己走在前面,向青柏看不到自己剛才的臉色,她心理素質本就不錯,除了一瞬間的不自然很快就恢複了原樣。
回過頭看了向青柏一眼,似是回答也似是解釋:“我奶奶以前在大戶人家伺候小姐讀書,我的刺繡,寫字都是跟着她學的。”
“那難怪。”能混到大戶人家小姐跟前的人,都有幾把刷子。
“對了,結婚證剛剛放你那了,你拿給我我給我媽看一下。”
郁竹一提醒向青柏也想起來了,從褲兜裡拿了出來,郁竹接了過去,大喊:“媽,你快來。”
鄧盼男正在那邊洗衣服呢,聽着聲音,急匆匆地把手給沖了沖,邊走邊在圍裙上抹幹:“幹什麼呢?”
郁竹拿着結婚證:“這是我們的結婚證,你看,這是我的名字,這是向青柏的。”鄧盼男不識字,郁竹拿着一個一個指給她看。
“好好好,看着就喜慶,快好生收起來。”可不能摸壞了,哎呀,這手還是濕了點,早知道再擦幹些。
“給青柏哥收着吧,他還得拿這個去申請房子呢。”郁竹将結婚證疊好遞給了向青柏,向青柏怎麼從褲兜裡拿出來的又怎麼原樣放回去。
寒暄了幾句,向青柏就帶着結婚證回部隊了。
原本鄧盼男想讓郁竹送到村口去,看着這張臉到底不放心,隻讓送到了院門口。
今天領了結婚證,這門婚事算是徹底地定了。接下來郁竹負責做婚服,鄧盼男找人打家具。
郁老爹負責通知親戚,幾個哥哥平常該去地裡去地裡,等閑下來就漫山遍野地找野味。嫂子們也沒閑着,盤算着當天的菜譜呢。
陪嫁的兩床被子早就做好了,這可是攢了好久才攢下來的。
現在結婚不讓大操大辦,家裡也沒那個條件,請的都是近親近鄰。
桌數辦的少,飯菜就得下功夫,拿的出手才行。幾個嫂子真的算了又算,怎麼能又省錢又有面子。
郁二嫂眼看大嫂不在,蹭到了郁三嫂那邊:“你說那麼多彩禮,爸媽真的一分不留還倒貼一筆嫁妝進去啊。”那麼多錢,夠她們這麼大一家子存一年了。
郁三嫂做鞋底的手頓了一下,這麼多錢,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别人家嫁女兒都是隻管等着收錢就行,他們家錢沒收到不說,還貼了一筆進去。
說是爸媽給的,可一家人都是吃喝都是一起,還不是相當于一大家子攢下來的。
不過她到底有腦子,有理智:“就這麼一個女兒,爸媽願意怎麼辦就怎麼辦吧。”現在不占小便宜,将來真遇到個什麼事兒,才好找他們幫忙。
而且,要是二嫂願意出頭那就她自己去,不要在這兒慫恿她,她又不傻,到時候壞人她做了,好處又得不到。
“好人你們都當了,錢也沒了。”說是這麼說,郁二嫂也不準備去鬧。這要是有個妯娌打前鋒還好說,她們都不去,那她也不去,不然鄧盼男可不是吃素的。
郁大嫂嫁過來的時候,郁竹還小,才幾歲,是看着郁竹長大的,說是姑嫂,和養女兒差别不大。
更何況郁竹隻是話少,心思細,不是那種喜歡挑撥是非的小姑子,這麼些年相處下來,兩人感情很不錯,這次準備婚禮是幾個嫂子裡面最上心的。
“今天向青柏給我買手表,我沒要。”當時說好的彩禮除了錢,還有手表,現在自己不要,總要和做父母的說一聲。
鄧盼男:“為什麼不要?”好好地東西不要總得有個理由。
“彩禮已經很多了,再多個手表,都是重禮了,他們做軍人的,低調一點好,更何況我現在用不上,等以後需要再買就是了。”内心的那些想法肯定是不能的鄧盼男說的,她隻會覺得她傻。
鄧盼男此時确實覺得她是個傻姑娘,婚前不買,婚後基本沒指望了。
不過郁竹說的軍人低調一點也沒錯,恨人有笑人無這是常态,女婿職業有特殊,注意點是應該的。
再怎麼勸自己,到底還是氣不過,那可是個手表啊,用手指點了點郁竹的頭:“你啊你,以後你可别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