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安弋隐隐約約聽到了走廊的鬧鈴聲。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牆壁,他感覺自己側腰和肚子暖暖的,就像被什麼東西捂過很久一樣。
他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昨晚挺出乎他意料的,他居然能睡着,而且一口氣睡到了白天。要知道,他進遊戲前可是連續睡了三十個小時中途不帶醒的。
他昨晚睡前都感覺自己特别精力充沛的,結果最後竟然又這麼輕而易舉的睡着了……真奇葩,玩這個遊戲後自己變成一隻瞌睡蟲似的。
……對啊,他現在是在玩遊戲,他昨晚是和聞人嶼睡張床的!
安弋突然驚醒,立馬向自己身邊看去,空落落的床位映入眼簾。
聞人嶼呢?他起這麼早?
安弋左顧右盼,尋找着聞人嶼的身影。
這時候,淋浴間的門開了,聞人嶼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已經換回了昨天的全黑色運動服,他的長發再次被高高束起,幾縷碎發随意垂落在耳畔,襯得整個人利落又清爽;他的臉上還挂着幾滴水珠,順着下颚線滑落。
聞人嶼注意到已經起床的安弋,對他說道:
“我給你放了一套洗漱用品,自己用。”
安弋第一次看到這種模樣的聞人嶼,一時沒反應過來:“啊……啊,哦,謝謝你。”
說完,便掀起被子,準備起床去洗漱。
在被子掀起一半的時候,安弋突然僵住了,一個熟悉的感覺從被子底下傳來……
嗯,這種感覺,不會錯,百分之八九十就是……
安弋緩緩地,把被子蓋回在身上,一臉淡定地坐在床上看着聞人嶼,一動不動。
聞人嶼感到疑惑:“怎麼了?”
安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沒事,這床坐得舒服,我屁股一時間舍不得離開它。”
聞人嶼對這奇怪的回答挑了挑眉:“那你盡量快點。”
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看着聞人嶼關上了房門,安弋呆了一會,然後根本不管腰上的褲子會不會掉落,立馬跑進了淋浴間。
安弋立馬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媽的,自己在慌什麼,這他媽不是男人的正常反應嗎?怎麼搞得像自己對聞人嶼圖謀不軌一樣。
調整好自己的狀态,安弋立馬洗漱完并換上自己昨天的校服。
出了淋浴間,聞人嶼已經回來了。
聞人嶼站在床邊,床上空蕩蕩的,除了床闆和上面放着兩個裝着東西的小塑料袋,被子、枕頭、床褥已不知去向。
安弋疑惑地看向聞人嶼。
聞人嶼注意到安弋洗漱完畢,把其中一個塑料袋丢給了安弋。
安弋輕輕松松就接住了抛來的袋子,在摸到熱騰騰的塑料袋和裡面軟乎乎的東西的時候,安弋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聞人嶼。
聞人嶼淡淡道:“早餐。”
安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畢竟對他來說,除了昨天因為睡太久導緻太餓,他幾乎都不會再這個點起床,更不用說吃早餐,還是很久沒吃過的包子。
聞人嶼看安弋一動不動,以為是他不喜歡吃這個:“飯堂隻有包子和豆漿,将就下。”
安弋這才反應過來:“哦……哦,沒有,我隻是比較驚訝,你居然會給我帶早餐。”
聞人嶼道:“過會人多,順手。”
安弋明白了聞人嶼的意思,過會飯堂人會多,排隊時間長,剛剛好他就順手幫自己帶了份早餐。
他微微一笑,對聞人嶼說道:“謝謝。”
在安弋狼吞虎咽地塞完包子後,聞人嶼和安弋便出發前往昨天的下車點了。
聞人嶼自然不多說,不論走在哪裡,都會有很多人注意到他那顯眼的白色長發。
雖然他們周邊的學生沒多少,但是隻要有人看到他,都忍不住在那感歎和讨論這個一身黑色運動服的帥哥究竟是誰。
安弋喝着手裡的豆漿,絲毫不在意周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他好像隐隐約約看到有人在指着他說些什麼東西。
沒勁。
他繼續喝着豆漿,下車點走。
兩人到達停車場後
司機明明不在車上,但是車門卻大敞着,好像是歡迎先到的學生老師上車等候。
安弋坐上車,車上隻有幾個學生坐在很後排。
他看了一眼時間——
早上七點半,系統已經發布了今天一整天的活動安排和任務。
他們倆依舊坐在昨天的座位,安弋打開系統面闆,準備查看今天的任務。
“安弋!”
一道哭聲從車門的方向傳來,随即,四道身影立馬跑上了車,幾個人抱着安弋大聲哭喊着:“你為什麼要為了一個活動賠上自己啊?我們沒必要為了提前知道任務犧牲這麼大的,你怎麼就這麼……做了傻事呢!”
等等,什麼什麼什麼?
什麼賠上自己犧牲自己什麼傻事?
你們在說什麼?
車上後面的幾個學生聞聲,把目光也投了過來。
安弋看着這四個NPC在自己身邊哭成淚人,有點手足無措了。他把視線緩緩放在了跟着上車的歐君身上。
歐君忍住上翹的嘴角,對安弋說道:
“他們昨晚睡前發現你還沒回來,就不知道怎麼回事聊到你犧牲色相了……”
安弋:?
你在說什麼?人言否?
他立馬反駁道:“我們隻是同床共枕了一晚而已什麼都沒發生!”
聞人嶼眉毛輕挑了一下。
哭聲戛然而止。
安弋身邊的四人擡起頭,愣愣的看着他。
歐君一臉震驚的看着安弋。
孟曙和歐陽彬跟在歐君後面也陸續上車了,剛剛好聽到了這句話,兩個人突然頓住身形。
……糟了,口快了。
安弋後知後覺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他現在直接退出遊戲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