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武發現門被反鎖,他迅速舉起槍,朝着門鎖處開了一槍。
那一聲槍響,讓莫哀渾身汗毛直豎,危險感像電流般迅速由心髒傳遍全身。
厲武和江哲急忙跑到窗邊,看到繩子上還有一個人正迅速下滑,眼看還有一半就快滑到地面。他毫不猶豫地舉起手槍,朝那根崩緊的繩子開了一槍。
莫哀的手一松,身體不受控制地後仰着開始下墜,他下意識地試圖穩住自己,脊背一陣發寒,腦袋一片空白,心裡知道自己肯定要狠摔一通了。
突然,他感覺自己落到了一個安全的懷抱中。
預想中的劇烈疼痛感并沒有到來,何過的兩隻手牢牢托住了他。
“接住你了”何過抱住莫哀,微微笑了一下,關切地問道:“沒事吧?”
說完,他立刻将莫哀放了下來。
“我沒事,謝謝”莫哀迅速調整了心态,下意識地道了聲謝。
這時,他注意到四周已經湧來了不少服務員和安保人員,何過眼神一冷,毫不猶豫地莫哀說道:“朝瀾湖跑。”
莫哀明白他的意思,立刻跟着何過向瀾湖跑去。
他們距離瀾湖很近,隻需幾十米便能跑到,而此時天色正黑,跳進湖裡就能逃脫。
然而,厲武怎麼會輕易讓他們跑掉?他站在樓上,順着地面昏黃的燈光,将瞄準器對準了他們。
江哲認出了奔跑的那人是莫哀,立刻對厲武說道:“打那個沒穿工作服的。”
厲武瞥了一眼江哲,冷冷地将槍口對準莫哀,砰的一聲,開了槍。
“行不行啊,這都不中?”江哲恥笑道。
那顆子彈擦過莫哀的身旁,打在了地面上。
厲武再次瞄準,開槍。
“中了!”江哲原本得意的笑容卻迅速僵住,他看着那兩人跳進湖裡。
“還是給他們跑了。”江哲收起笑容,扭頭看向仍舉着槍的厲武,說道:“别瞄了,人都跳湖裡了,還不叫你的人去湖邊搜?”
厲武斜瞥過一眼,看着江哲,握着手槍反手用力,猛地用槍托重重地朝江哲臉上來了一下。
江哲被打倒在地,雙手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痛苦不已。
“草,厲武,你?”江哲瞪大了眼睛。
“要不是有人叫我留你,你早跟那些屍體呆在一起了。”厲武則是擦了擦手腕上濺到的血,又厭惡道:“狗雜種,連器官都賣不出去,髒死了。之後别來我這裡嚯嚯人了,二樓的人比你有用。要是他們得了什麼病,我一定算在你頭上。”
厲武對着一旁穿着馬甲的服務員命令道:“叫幾個常來處理的,收拾一下三樓。我估計警察要到了。”
“二樓不管嗎?”服務員戰戰兢兢地問。
“隻管三樓,所有房間,還不快去!”厲武冷冷地喝道。
“是,厲先生。”服務員害怕厲武把他也崩了,連忙轉身,跑去尋找人手。
留下江哲在地上,痛苦地捂着鼻子。上一次被莫哀打後,他的鼻子就脆弱了不少,這一次怕是更遭難。
“mad,遲早把你賣了。”江哲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憤怒地離開,直接進了電梯。
與此同時,跳入湖中的何過與莫哀他們,情況并不容樂觀。
當厲武第一次開槍沒打中時,何過立即意識到他們的目标是莫哀。他想都沒想,朝着那小孩撲過去,并說道“低頭。”
莫哀也感覺到何過用半邊身子擋住了他,突然,他感覺背後一沉,像是被人壓了一下,偏過頭一看,第二發子彈準确無誤地擊中了何過。
意識瞬間被抽空。
何過悶哼一聲,手臂無力地垂在莫哀肩上,身體一歪,直直地向前倒去,緊接着“撲通”兩聲,他們進到水中。
莫哀是跳進水裡的,而何過卻是摔進去的。
兩人沉在湖水中,泡了許久,深怕被追擊的人發現,他們遊了好一段距離,才上的岸。
“何過,何過!”莫哀看到何過背部的血液緩緩流出,他急忙從包裡拿出繃帶,打開後發現已經濕透了。他扯了好幾圈,才扯出一段相對幹燥的一截。
“我沒事。”何過強忍着痛楚,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清醒、冷靜,但額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出賣了他。
“先止住血,别說話。”莫哀焦急地說道,思索片刻又補充道:“我擔心附近的藥店裡會有他們的人,我們先去最近的醫院處理。”
“好……”何過輕輕答應,嘴唇微微發白,他看起來有些虛脫。
莫哀渾身濕透,但沒嗆水對他來說影響并不大。然而何過不同,他肩膀中槍,傷口又泡了水,若不及時處理,很快就會感染。
“快到了,何過,醫院快到了。”
“……”何過的意識逐漸模糊,幾乎快無法感覺到莫哀支撐着他前行。
已經接近淩晨一點,醫院大廳内空無一人,莫哀急忙将何過扶到了急診台前。
“醫生!醫生!”莫哀焦急地喊到。“他中槍了。”
前台護士看到何過的狀态,臉色變了,立即小跑離開,“我去叫醫生!”
“快,快把病人擡到病床上。”醫生穿着白大褂迅速趕來,檢查後說道:“快送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