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賤,一個人跑來這裡,結果隻看到你取消了定位。聽着你說愛我,卻時時刻刻想着投胎,你要我怎麼辦?你就是這麼愛我的?”何過蹲下身,替莫哀解開腳上的繩子,随後轉身準備解開他手上的。
“騙我,很好玩嗎?”莫哀簡直要氣炸了,咬牙切齒地問。
“你沒騙我嗎?那你守身如玉是給誰看?不是床伴嗎?不是不愛嗎?”何過的語氣平靜,卻字字如刀。
他的動作變得遲緩,解繩子的手微微停頓,仿佛在等待一記拳頭落在他臉上。他知道小孩一定會揍他,小孩要打他,他絕對不會躲。
算了,打就打吧,就當是讓他出氣,豁出去了。
繩子一松,料想的一拳并沒有砸到他臉上。反而,他被莫哀狠狠地抱住了。
“特麼的,老子非你不可,蠢貨。”莫哀的聲音低啞,帶着一絲隐忍的不甘。
他單手摘下眼罩,掃了一眼周圍。
一個簡陋的小房間,僅有一扇門通向外面。他和何過坐在床上,氣氛靜谧又壓抑。
“鎖門了沒?”莫哀沉聲問。
“外面走廊沒人,這兒是個小民宿。”何過答道。
莫哀知曉的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坐到何過身上。
“繩子都解開了,你這是搞什麼?”何過皺起眉頭。
“何過,你裝什麼純?我摸到你口袋裡随身帶的藥了。特麼的,我就問你,現在搞不搞?”莫哀咬牙低聲罵道。
“比起這個,我更想聽你的實話。”何過的眼神驟然一沉,語氣裡夾雜着壓迫。
“看我心情,反正我現在……心情很不爽!”莫哀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怒氣仍在胸口翻湧。
又被人吓,又以為要被人抹,擱誰都會憤怒。
再者嘴上漲漲威風,他又不是真會做什麼出格的事。
“那你爽了就說實話嗎?”何過一臉不解,很是認真地問道。
莫哀:“?”
莫哀愣住了。
這是什麼鬼話?
忽然,眼罩又被何過重新拿回,框在莫哀臉上。
何過開始了他的讨好。
失去了視覺,莫哀的觸覺變得更加敏感。然而,他并沒有感到害怕或慌亂,因為對方是何過。
其實莫哀一直在等,等何過問他那些早已準備好的問題:問他為什麼分手,為什麼抛棄他,為什麼不要他這之類的問題。
他為此做了很多準備,想了許多答案,可何過卻始終沒有提及。
就在他快要徹底失控,陷入迷亂,步入混沌之時,何過終于開口:“我要問了。”
莫哀腦中頓時警鈴大作,這人真賊,趕緊回憶那些反複推敲過的答案。
“你是愛我,才想跟我分手的嗎?是,還是不是?”
“完了……”莫哀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像風中飄散的灰塵。
“回答我!”何過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像一隻緊咬獵物的野獸,不肯松口。
空氣中彌漫的緊迫感令莫哀無所适從,他無法組織思緒,說不了假話,也不知道真話會透露多少實情。他的額頭滲出冷汗,整個人像一根被拉到極限的弦。
“是……”他勉強吐出一個字,聲音帶着顫抖。莫哀甚至想阻止何過繼續發問,但此刻,他連親吻何過,堵住他的嘴都沒法做到。
何過眼神微亮,像捕獵者終于确認了戰果。
第一點就是小孩愛他,第二點就是分手隻是迫不得已,不是不喜歡了。
這些答案讓何過變得更從容,他的動作裡透出一種掌控一切的自信:“第二個問題——”
莫哀等待着審判,努力保持理智,防止洩密。
“更喜歡我主動上你,還是你主動被我上?”
莫哀微微擡起頭,本以為會是某個讓人費解的問題,沒想到竟是這種,他開始破口大罵:“你……有病!”
“怎麼?不喜歡嗎?可我看你挺享受的,開心嗎?說啊。”何過臉上的笑意顯得惡劣又挑釁。
“你主動。”
“小孩,我知道你愛我,這就足夠了。其他的,都不重要。隻要你在乎我,隻在乎我,别的我都無所謂。隻要這個基本答案不變,我就永遠賴着你,甩也甩不開。”何過不看莫哀的眼睛,卻笃定得仿佛已經看穿一切。他的語調柔和,帶着些蠱惑,“至于那些問題,問點有的沒的也好,這樣我可以讓你更舒服,更享受,再也不會想到……離開我。”
莫哀輕哼“何過”。他原以為自己馴服了何過,可如今看來,幼犬長大變成狼狗,反撲傷主,或者,他從一開始……就在裝乖。
對,他不需要何過裝乖,做他自己就好。
看來,他們以後真的要糾纏不清了。
莫哀的手指微微蜷起,反手抓緊了床單,扯出了一道深深的褶皺。
“喜歡力氣大還是力氣小?”何過低聲輕笑,滿臉壞意,“算了,不問了,看都看得出來。”
莫哀:“……”
那無奈的神情尚未來得及展現,便被擊碎,取而代之的是迷離與錯亂,細細刻在每一寸肌膚之上。
何過輕輕揭開莫哀的眼罩,眉目間帶着笑意。
莫哀擡眼望去,忽然也笑了。他勾住何過的脖子,強忍着濕潤的眼眶。
“最後一個問題。”何過聲音有些緩。
莫哀朝何過臉上揮過一拳,不痛不癢,如同打鬧。他都徹底栽了,毫無退路,至此已别無選擇。
“問吧。”莫哀深吸了一口氣,語氣間摻雜着一點無奈。
“願意陪我過完餘生嗎?”何過微微皺眉,目光灼灼地看着莫哀,隐隐流露出緊張。
“好。”莫哀低聲應道,仿佛說出了自己的宿命。
莫哀的防線瞬間瓦解,暴露出最後的弱點。他仰着頭,徹底陷入令人分辨不清的情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