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韓欽興奮地喊道。

他看到門口，唐涵提着一盒好菜走了進來，随後進來的還有何過和莫哀兩人。

“喲，何過也來了？”韓欽笑着打招呼。

“你們問問何警官，你們韓大隊當時帥不帥！”韓欽一臉得意地說道。

唐涵将菜一份份擺出來，沒多說話，隻是淡淡地看着他。

韓欽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豎起大拇指，道：“老子可太牛批了！”

“吃飯吧，牛批。”唐涵掃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地補充道，“再吹牛就把你飯收了。”

“嫂子威武！”其他人起哄道。

韓欽笑了笑，立即撇開筷子，大口扒飯。

大家知道韓欽需要靜養，晚飯過後基本都離開了。上班的去上班，休假的也自覺地回去加班。

唐涵見何過和莫哀也準備起身，便一起站起來，送了送他們。

“嫂子，韓隊，我們就先走了。”

韓欽點點頭，叮囑道：“回去路上小心點，那孫奇還在逃。”

“我送送你們吧。”唐涵說道。

“不用不用，嫂子，你陪着韓隊就好。”他們連忙擺手。

唐涵執意搖頭，還是堅持送他們到門口。

關上病房門後，她從兜裡掏出一個紅包，遞給何過。

“哎！嫂子，你這是幹什麼？”何過有些吃驚。

“韓欽今天說了好幾次了，如果不是你，他早就死在槍下了。”

“可如果不是因為我，韓隊他也不會被雷炸到。”何過語氣低沉。

“做警察哪會沒有危險？這些事情誰也預料不到。但你救了他，這是實實在在的恩情。所以，這禮，該給的。”唐涵語氣堅定。

“我不能收。”何過拒絕得幹脆，又看了看身邊的莫哀，眼中一轉，提議道：“嫂子，不如這樣，你和韓隊結婚的時候，把我跟我愛人叫上就行了。”

唐涵聞言，打量了一眼何過，又望向莫哀，嘴角微微一揚：“好，那也祝你們幸福。”

何過點點頭，牽起莫哀的手，轉身離開。

“何警官啊，想不到，我還會被人祝幸福啊？”莫哀輕笑問道。

何過眉頭微皺，認真地看着他：“你和我在一起，不幸福嗎？”

十一月的寒風輕輕掠過，莫哀卻不理會那份涼意，轉身朝前跑，把何過甩在了身後。他回頭笑着喊道：“有何過，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跑慢點兒，注意安全！”何過緊追着喊道。

到家後，莫哀剛進門，就被何過抓住後頸輕推了進去。

他們沒有開燈，借着黑暗靠近，卻默契地、彼此心照不宣地避開了對方的唇。

“回來住吧，我每天去接你。别一個人待着，我不放心，真的怕。”何過低聲說道。

莫哀輕輕點頭，呼吸有些不穩，答應道：“好。”

突然，一聲貓叫打破了氛圍。莫哀一腳将何過踹開。

何過：“……”

莫哀順手按開了客廳的燈，滿臉的揶揄，道：“兒子喊你呢。”

何過也不惱，笑着搖了搖頭，轉身去給貓碗添糧。

見那個人忙上忙下，一點也不着急于各種事情，就好像他們的未來還很長一樣，安詳且平穩。

莫哀蹲坐在地闆上，和何過一起逗貓。這麼久，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原來……是個人。

“地上冷，來坐我腿上。”何過語氣輕松，脫口而出，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

“……”莫哀愣了一下，擡頭對上何過的眼睛，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對了，何警官，你今天怎麼會去找柯飛？”莫哀伸手輕輕撫摸着小貓，語氣看似随意，眼神卻帶着探究。

“有個案子。”

“什麼案子？”莫哀追問了一句，随即頓了頓，又補充道，“不方便說的話，那就當我沒問。”

何過拉過一把椅子，把莫哀按着坐好，握住他的手，神色複雜。

“幹嘛啊，什麼表情？”莫哀隐隐察覺到不安

“我……查了劉浩龍。”

空氣瞬間凝滞。

“他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叫沈浩軒。”

小貓從莫哀懷裡蹦到地上，四處走動，尾巴輕掃過莫哀微微顫抖的腳踝。莫哀的臉色變得蒼白，低聲重複：“沈浩軒？沈軒，對吧？”

何過點頭，繼續說道：“我懷疑柯飛提到的‘老鬼’，其實是沈軒的父親沈河天。至于那個時候沈軒是否參與其中，我不确定，隻知道他還在念書。”

莫哀的手指無意識地攪在一起，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喃喃道：“怪不得，上次見到孫奇的時候，沈軒也在。”

“沈軒？”何過眉頭緊鎖，思索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難道是沈軒讓孫奇放了你？可是……為什麼？”

“……”莫哀沒有回答，他坐在沙發上，目光落在藥盒裡的那瓶藥上，眼神忽然變得深沉。

他忽然笑了，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他低聲自語：“原來……原來是這樣，哈哈，真是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