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躍找不到話說，大腦像被棒槌狠狠擂過，尴尬到頭暈目眩，沒話找話：“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沈煙輕挑眉梢。

秦躍站在他背後，看見了沈煙的馬尾，有些松了，幾根柔軟發絲垂下去，落進白皙的肩頸窩裡。

沈煙穿着寬大的居家睡衣，領口有些寬松，秦躍站在側面，一絲不落将他精緻的鎖骨收進眼底，略長的發絲沿頸窩陷入更深處，瑩玉般潔白的膚色，在暗黃燈光下暈出略顯暧昧的光影。

“呃…”秦躍默默退後半步。

這人，很熟悉……

秦躍陡然想起：“那天在殡儀館，是你——”

在幻象中，用劍刺穿他的身體——

可奇怪的是，他都不認識沈煙，為什麼會有那種幻覺！？

秦躍搖晃腦袋，幻覺，果然是幻覺。

“回去吧。”沈煙頭也不擡，冷漠送客。

秦躍無厘頭地問了句：“你剛才，用那個太極八卦陣，是不是想殺了我？是想殺了每一個誤闖入這裡的人，還是隻想殺我？”

問完，他感覺自己特别不禮貌，才第一次見面，沈煙為什麼要殺他？他又不是什麼殺人狂！

秦躍哽住：“抱歉。”

但長劍刺穿心髒的幻覺，太過于真實，真實到他仿佛曾經經曆過。

心髒被尖銳物穿透，心血管爆裂。

最後一次心髒跳動前，劇烈的疼痛從胸腔開始，撕碎身體。

然後大腦供血不足，眼前發黑，緊接着喪失意識。

由于過度失血和缺氧，徹底死去。

沈煙背對他，擺了擺手，一副興緻缺缺的樣子，看來他不會回答秦躍的疑惑了。

秦躍轉身出門，在門口停駐，腳步一頓，回頭掙紮：“沈處長，特安局六處的人集體失蹤，局裡停擺，如果您不出山，特安局就沒有人了！”

屋子裡，輕飄飄一個字：“滾。”

秦躍：“…………”

他扭頭，出了門。

王胖子正和少年大眼瞪小眼，見着秦躍出來，說：“這小朋友叫葉北，還是個高中生。”

秦躍望向葉北，側面打探：“葉同學，你家這位沈神仙，住在這裡多久了？”

葉北狐疑：“幹啥，查戶口啊？”

秦躍從包裡摸出巧克力糖，王胖子咋呼：“你怎麼随身帶這個！”

“偶爾吃，補充體力。”

秦躍把巧克力遞給葉北：“我跟他在一個單位工作，遇到棘手的業務，來請他出山幫忙。你能說說嗎，他住這裡多久了？”

葉北接了巧克力，撕開嗅了嗅，沒毒，他邊吃邊說：“我是他領養的，打從我記事起，就住這裡了。”

“哦……”秦躍直起身：“謝謝。”

看在巧克力的面子上，葉北多透露了兩句：“我覺得你應該請不動他。”

秦躍詫異：“為什麼？”

葉北伸手指向他們來時那條路：“那個八卦陣，自我記事以來，就沒有發動過。”

秦躍呼吸微滞。

“那是沈煙留給仇家的。”葉北說。

秦躍仿佛明白了什麼，轉身離開。

這位沈處長，看來是真的…想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