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晚飯當然沒轍了，手術結束都已經淩晨了。

麻藥作用下，王小胖沒鬧騰多久，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秦躍和沈煙回酒店休息。

第二天出門，沈煙把自己的劍帶上了，秦躍一看他拿劍，就知道出門必有危險，他眼皮跳的厲害。

兩個人照例先去了醫院，王曉虹同志實在堅強，頭天剛做手術，第二天就拄着根拐杖，下床溜達了。

秦躍把高顯明交代的事告訴了他，王胖子聽完，非常困惑：“世間竟有如此趕巧之事，奇哉，怪哉！”

“……”秦躍真是服了他時不時冒出的文绉绉，他往陪護椅上坐下，沈煙抱劍，事不關己地立在旁邊。

“你呢，就在醫院好生休養兩天，”秦處長貼心地安排道，“我和大仙兒去找個愛豆。”

王小胖瞅了瞅他，又回頭偷偷打量沈煙兩眼，眼珠子滴溜溜轉，一看就沒想好事。

秦躍踹他：“琢磨啥呢。”

王小胖沖他勾勾手，示意他靠近，秦躍靠近王小胖，耳朵湊上去。

沈煙眼角餘光瞥過他們。

王小胖耳語道：“樂子，你老是交代，你倆抛下我單獨行動，是不是你想單獨跟大仙兒套近乎？”

“……”秦躍捏緊拳頭，咬牙切齒：“死胖子，我有那個膽嗎？”

王小胖嘿嘿一笑，兩人分開了。

王曉虹同志十分嚴肅地拍了拍秦躍同志的肩膀：“好同志，千萬别辜負組織對你的信任啊。“

秦躍皮笑肉不笑：“我謝謝您的信任，王處長。”

王小胖又回頭，瞅着在旁邊站着打盹的沈煙，思來想去，忍不住擔心：“仙兒，樂子就一普通人，您二位要是一路上遇着什麼，您可得多擔待啊。”

沈煙轉身出門。

秦躍起立：“仙兒，去哪啊？”

“衛生間。”

冷冰冰的神仙走遠了。

秦躍和王小胖面面相觑，秦躍總覺得王胖子知道點什麼，但兩人同時入職，甚至他和沈煙的接觸更多，有什麼秘密，是王小胖知道，而秦躍不知道的？

本來想問，王小胖把話題岔開了，他躺回床上玩手機，頭也沒擡道：“等胖爺這雙好腿能走路了，就來幫你倆。”

秦躍說：“醫生的意思，你皮糙肉厚，休息個三五天，就沒事了。”

王胖子指了指他：“屬你最壓榨。”

沈煙回來了，秦躍起身道：“仙兒，事不宜遲，我想現在去找Alina。”

沈煙默了默，點頭，兩人一道離開醫院。

路上，秦躍撥通了Alina的号碼，他把開了免提的手機遞給沈煙。

對方接了起來：“你好。”

秦躍愣住，這不是Alina的聲音，是另外一個女人，嗓音略顯蒼啞，她說：“這裡是皆川家。”

“原名。”沈煙看出秦躍疑惑，解釋道：“本名皆川。”

秦躍搜了下，Alina的本名就是皆川愛子。

秦躍點點頭：“就說我們是愛子的朋友。”

沈煙原話複述了，還加了一句：“她出了點事，向我們尋求幫助。”

皆川園子是皆川愛子的母親，此刻她實在走投無路，聽完沈煙的話，實在是病急亂投醫，她哭訴道：“請你們幫幫愛子，她又去神社了！”

“出了什麼事。”沈煙問道。

皆川夫人就告訴了他們愛子的近況。

話說Alina是童星出道，她很小的時候就演過電視劇了，但後來家裡沒有錢供她讀專門的表演藝術學校，她就像任何一個普通女孩，讀書，念了高中。

Alina以前成績很好，有希望考上大學。

但她的父母親非常猶豫，因為Alina想讀的大學和專業，沒有獎學金的話，學費相當昂貴。

Alina實在争氣，就想辦法自己打工攢錢，沒多久，她就被星探看中，邀請她參與他們的演藝工作。

Alina把這件事告訴了母親，母親替她趕到高興，随後，Alina獨自一人，從鄉下來到了東京。

這期間大約有半年時間，Alina都沒有回過家，就像失聯了，她所有朋友都不知道她去哪了。

父母隻在每周周五的固定時間，收到Alina發來的短信，告訴他們自己沒事。

再後來，Alina說她不念大學了，她在宅圈走紅，跳宅舞接商演，一切似乎漸漸地好了起來。

她有了一份不錯的工作，賺到了很大一筆錢，把父母都接到東京居住，他們家就在神社旁邊。

以前Alina不怎麼去神社，但來到東京後，不知從何時起，她幾乎每天都要去神社祭拜。

“但是那家神社早就沒有住持了。”Alina的母親哭訴：“連神龛都沒有，到處都衰敗了，我們不知道她去拜什麼。她拜完回來，就像變了個人……”

秦躍問：“變成什麼樣？”

皆川夫人的說話聲戛然而止，她急匆匆地說了一串地址，然後尖叫着挂斷電話。

秦躍第一反應是：“出事了。”

沈煙把手機還給他，秦躍迅速搜索地址，咬了咬牙，兩人打出租過去。

最後的出租費快趕上機票了。

秦躍忍痛刷卡。

門牌上寫着皆川家。

秦躍伸手按鈴，過了很久，才有人來開門。

開門的婦女深色異常疲憊，屋子裡沒有開燈，十分陰暗，她看上去非常疲憊。

“我們是愛子拜托幫忙的朋友。”秦躍說。

皆川夫人如蒙大赦，但她不敢動作幅度太大，生怕驚擾了屋裡的誰，她緩緩側轉身：“二位請進吧，不用換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