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霧氣氤氲,雖然眼前朦朦胧胧的,但徐夢挺慶幸這種環境,因為這裡是大!浴!室!還是混浴的那種。
她的左右都是光溜溜的女人,胖的瘦的,各種形狀的胸和屁股讓徐夢第一次有了暈人的感覺。
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女人的裸體,沖擊力好大!
這些女人說話毫不顧忌,就說坐在徐夢旁邊旁邊的女人,她肆無忌憚晃着胸口的桃子,大着嗓門道:“哎呀呀,那些浪人真是力氣大,人家那裡現在還一抽一抽地疼呢!”
這種暴言如果是在徐夢和她的女同學之間,肯定會引起一陣笑鬧,但是桃子女的話沒引起什麼波瀾,大家都習以為常地各自泡澡。
另一個腰肢略粗的女人把大腿伸出水面,踢了桃子女一臉水:“是誰說浪人大方,想多接一些的?力氣大有什麼打緊,我今天賺了兩錢呢!在媽媽那裡記了一百個銅錢!”
徐夢被夾在肉和肉中間,隻能被迫聽她們的對話,同時在心中算着:“鸨母一單要抽差不多十分之九啊,遊女自己隻能得十分之一。”
浴室裡少說也擠着好幾十個人,哪怕是香香軟軟的女人,這麼多人也有一股污濁的味道,再加上這裡密不透風的環境,讓徐夢有點缺氧。
幸好這些女人沖了澡隻是快速泡一下,就會被旁邊死死盯着的侍女催促,于是隻能咕哝着結束這短暫的泡澡。
她們匆匆來,又忙碌地将位置讓給下一個人,各種話題變了又變,從哪種職業的男人最小氣,到怎麼伺候能讓男人多掏錢。
其中有個女人發表高見:“依我看,忍者就是最小氣的,不過理解,他們窮得叮當響呢,哎,那個誰!你不是養了個忍者相好,現在和他怎麼樣了嘛?吹了沒?”
正默默坐在徐夢對面,躲在桜旁邊的娜美蓦然一抖,将頭埋得更低了,見狀,浴池中的女人一陣大笑。
想必這樣的對話時有發生,算是固定節目了。
徐夢左右看了看,那些女人嘲笑完娜美,又把話題轉到身體很累,好想休息,要是能來個貴人把她們贖身就好了的話題上,突然,一個頭發略微稀疏的女人看向徐夢,像是發現什麼新奇的東西一樣:“哎呀,這位妹妹,你是吃了什麼,皮膚這麼滑的?怎麼以前沒見過你呀?”
說着就伸手過來朝着她的胸口捏了一把,徐夢猝不及防被占便宜,一口老血,連忙推開女人:“你的也不錯,你的也不錯,呵呵。”
徐夢一手擋在胸前,一邊轉移話題,自我介紹道:“我是新來的琴師,那個,學過一些望聞問切,所以醫術也略懂得一些,你們要是有什麼頭疼腦熱的可以來找我,收費好說。”
話音未落,浴室内安靜下來,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停下了動作,互相交換眼神,然後同時笑了出來,其中一位揶揄道:“這麼說,小女也是略通醫術,也能治病!昨天那位老爺,說對女人硬不起來,生生被我治好了,哈哈哈………”
其他女人又大笑起來,徐夢臉沉了下來,哪怕是她也能感受到這種不屑和惡意,她按捺下湧到嘴邊的罵人話,冷冷道:“我是不想莫名其妙被人傳染得病死掉,聽說你們中間有人得了梅毒?要不是這種病一般不會通過泡澡傳染,我是說什麼也不會和你們一起待在這裡的,畢竟誰的性命不珍貴呢?”
女人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得出來所有人一樣吃驚,徐夢看上去人畜無害,哪想到居然牙尖嘴利,遊女屋的女人各個嘴巴不饒人,這時卻沒有一個人出來針鋒相對,她們快速地交換眼神,氣氛一時緊張起來。
浴室裡越發憋悶,徐夢深吸一口氣,隻聞到了滿室的污濁的空氣和陰晴不定的氣氛。
走廊上的蠟燭長久未更換,浴室内蒸汽彌漫,顯得越發昏暗起來,每個女人的表情都晦暗難明,眼神閃爍。
徐夢對這些視而不見,又緩慢說道:“我粗略一看,你們之間有人已經有症狀了,如果想活命,沒有人可以救你們,除了我……”
話還未完,突然聽到對面從一開始一直一言不發的桜打斷了她的話,她年紀不大,卻很有威嚴:“各位姐姐也到了待客的時間了,不是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