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侍女匆忙去了,過了不久,她又匆匆跑回來:“大人,竹她們,好像都在夢小姐房裡,不知道在幹什麼。”
松下眼睛立刻亮了:“必然是在密謀什麼,大人,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夢小姐不光不尊重我,還對您極不尊重,不用用普通地懲罰了!必須出重拳!”
菖蒲清了清嗓子,慢慢道:“我聽說,昨天竹和一幹遊女要求換了今天這一班,您是同意了的。”
松下臉色僵硬了,他惡狠狠掃了菖蒲一眼,碰到她古井無波的眼神,又忌憚地移開目光。
茶姬不甚在意道:“去把她們叫回來,進了我們櫻花坊就終身無休,哪裡有換班一說?”
過一會,侍女又回來了,她一臉為難:“梅大人好像不好了,她們說要陪她最後一程……”
茶姬不耐煩揮揮手:“早就要死的人了,還有什麼送不送的,桜明天就出嫁了,難道要放梅那幅尊容出來吓人嗎?傳出去會影響生意的!”
想了想,她又交代道:“桜那個孩子重感情,你把她叫過來,她是要被貴人贖身的,真是好歹不分!”
松下想起徐夢之前對他的羞辱,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高大男人讓他在衆人面前狠狠出了個醜,他的嘴角到今天還是裂開的,都破相了!
隻是這個仇一直沒機會報,今天可算是撞到他手裡了!
他連忙叫了幾個力士就氣勢洶洶地前往徐夢房前,一路上他有幾個擋道的遊女,都讓他捉拿了放在一邊等待事後懲罰。
松下就像一個即将打勝仗的将軍,他随手一揮,擋路的女人就輕飄飄撞向牆壁,惹得裡面隔間裡的客人紛紛跑出來看。
走廊裡回蕩着松下重重的腳步聲,到了徐夢房前,眼前是緊閉的房門,松下擡高手臂一揮:“把門砸開!把裡面的老鼠一隻一隻給我抓出來!”
膀大腰圓的浪人門紛紛操起家夥,用力砸門,屋子裡的人在不停搬開家具,松下靜靜聽着,頗有一些貓捉耗子的快感,他拿起一把斧頭,猛地砍向緊閉的房門。
紙糊的薄木門不堪一擊,他伸手推開破了幾個大洞的木頭門,在圍觀群衆震驚的目光中,略顯興奮地推開門。
一個遊女紅着眼睛撲了過來,這個女人他有些印象,就是那個想要逃跑,最後被她抓回來的女人,哼,不堪一擊!
等等,這個女人眼睛怎麼那麼紅?胡蘿蔔吃多了?
他想要揮開這個在他印象中性格柔弱的女人,突然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撞了一下,眼前突然黑了一瞬。
再擡頭,就好像進入幻覺一樣。
松下楞楞看着眼前的美麗女人,完好的鼻子,白如凝脂的肌膚,嘴角還帶着若有若無的微笑。
見鬼了!這好像是梅啊?
但梅明明已經全身腐爛,躺工具房裡好久了!怎麼回事?這是幻覺嗎?
他曾經一度想要把這個曾經風華絕代的女人藏進房裡去,最後還是被她日漸腐爛的身軀吓得半死。
難道是,她來找他了?她爬出來複仇了?
松下的心猛地顫抖起來,在他失去意識之前,他看見梅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終于精神崩潰,難以抑制地大喊一聲:“有鬼啊!”
直挺挺倒了下去,腦袋撞到地面,發出一聲巨響。
房裡,徐夢看着松下像死狗一樣平躺的身體,苦惱了片刻:“讓他就這麼死太便宜他了,但我還是比較善良的,就給他個全屍怎麼樣?”
說着,徐夢歪了歪腦袋,語氣輕快對面前的斑道:“有方便些的處理屍體的忍術嗎?我想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