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淚又不是晨曦光特定難尋,錯過了你們還有别人,多留一時就多一分危險。”
己朽沒答話沉默一會,看向一旁正在煮茶的蕭疏尋:“你相好啊?”
煮茶那人聞聲擡頭,迎着己朽的視線揚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顧清珩:“……”
“你想沒想過要是有一天你走了,他咋辦?”
顧清珩承認他是有私心的,他知道那一天遲早會來,那之後還能不能與蕭疏尋再見都是未知,倆人都隻是不想留下遺憾。但對于這個問題,顧清珩是回避的。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怎麼不是?赤子之心,訣别之淚。”
顧清珩何嘗沒想過,隻是一開始他不覺得自己是那個赤誠之人,他是帶着目的接近蕭疏尋的。但蕭疏尋是真真正正的赤子之心,可無論是蕭疏尋還是顧清珩,都希望那一天不要來,自然一早就把這個可能性拿掉了。
而且若是要到那時菩提蓮才能變成金蓮,中間又會被季懷枕攪和出多少變故,不妥。
“所以說,可遇不可求的事,現成的就在眼前,你确定不用?”
“我是怕你有危險,季懷枕那人不好對付。”顧清珩擡起眸子,并非是在與人客套:“金蓮固然重要,但不能因此犧牲了他人,我甯願是我自己,若是木殷因此事有什麼意外,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沒有全身而退的事,也沒有兵不血刃的仗。”
己朽笑道:“你該不會是怕我哭不出來吧?”
這話給顧清珩也逗樂了,但他還是不同意己朽繼續留在這冒險,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等到季懷枕破入季門,那就真沒後悔的餘地了。
己朽拗不過小情侶的軟磨硬泡,他想見的人也見到了,雖然是能幫上顧清珩一些,但會不會帶來其他的麻煩也未可知,最終還是應了顧清珩。
就是可憐他在天河手搓了上百塊沉砂石,才得了這麼一點扶槎神力進到畫卷裡來。
己朽最後去看了一眼木殷,他向來是個知足的人。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怪啊?季門你想進就進?”那個己朽剛走,這個己朽就來了。
也是納悶,進出季門都會有所察覺,但眼前這個偏偏就是來無影去無蹤,人在季門裡,也察覺不到一點氣息,除非他自己顯露出來。
“還有,你剛把我支開,窩什麼壞呢?”
己朽記仇,顧清珩樂樂呵呵地一臉歉意給人解釋,一口咬死自己就是看到了墨潭有危險。墨潭是真龍後代,誰能把他怎麼着?何況有危險不救人巴巴跑來另一個季門找他?己朽見人沒事懶得戳破顧清珩。
“行了行了,你朋友要走,仨人商量着回京都呢。”
“這麼突然?”
想回去的是李扶歌,恒一跟她說了先皇的事之後,李扶歌本來沒什麼反應,為誰效力不是效力,守護的是這個國家又不是這個皇帝。
哪想恒一又把他那龜殼子掏出來了,說是算算李家的氣運,結果這麼一丢,他再急着藏也還是被李扶歌看到了。跟了他們這麼久,術法學不來,蔔卦畫符可沒少學,一眼就認出那銅錢構成的是個兇卦。
這下炸毛了,說什麼都要回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