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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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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知情事何物,食髓知味後竟是這般難舍,好在她清醒,還未盡然跌進那登徒子的溫熱暖懷中。

愁絲繞腦,人也落得哀憐。

她生來無物,前生有幸受得他人所依過活,應知施舍朝夕一瞬,斷不能以此長賴。她亦知曉虛幻将破,黑暗無處遁形,最終會裹挾那些孤苦伶仃之人,隻歎力不足,竟是要俯首世間男子。

觀面前人勢在必得模樣,慣有書中講授圓滑老狐狸狡黠一說,若她出于簪纓世家,何苦要掣肘人下,受恥辱之罪。這會兒又想起來那晚,真真悔恨!

“阮廂身上最昂貴之物盡被城南王攫奪了去,在你眼前的阮廂不過軀殼,曉得算是再為城南王如何奔走也比不上初次人事。世人總說女子立于天地,為夫,為子操勞半生,可誰人知道,那都是失了貞潔才變作他人依附……”

她說得聲色動人,哀愁苦楚如風攀在臉上,卻怎麼也吹不倒那一身頑強。

“我定會結銜草以報,還望城南王再行好事,幫,幫阮廂……”她從小到大都沒求過人,可是對他竟是三番兩次,不覺小臉绯紅。

他順手撩起風吹到阮廂嘴邊的發絲,一陣清香拂過鼻尖,似曾相識,冰鑄冷眸堪堪塌下,多了些憐憫柔情,别過眼。

“幫我是可以再幫,隻是阮娘子你這不識人好歹的性子,怕是再幫,我倒真成人口中的浪蕩子了。娘子此番性情大變,莫不是想嫁人了?”

拒人千裡的冷漠她還是頭一次經受,若不是流浪至此,她定是會把李郢湛當做野雉掃地出門!

言外卻隻有忍耐怒火,“城南王好歹也是上過廟堂之人,胡亂毀人清譽,叫與野犬何異!”

李郢湛倒也對辱罵言辭習慣,尚不能傷及皮毛。

“沒想到娘子下野丫頭,居然也知禮義廉恥,可李某身邊最容不下滿口俗世規矩的奴才,我是讓姑娘沒了清白,怎麼,大隆律法在前,良家民女受得保護,你便是到官府去告我。”

“李某也不會多說一句。”悠悠落下數字,陰鸷雙眸格外清澈,讓人感到一陣森然。

阮廂氣急了也無從打罵,隻得咬着牙說。

“誰不知曉縣令挂的都是你城南王的名兒,一方受你庇護,罪罰如何也怪不到你身上來……”她怪委屈起來,愣是把凄慘說演一遍,鼻尖紅紅惹人憐。

李郢湛苦笑一聲,臉上依舊倨傲不已,對此番固有外在榮華嗤之以鼻,“一個生在邊野的王姓,龍城虎下,怎麼也輪不到我來施展,小娘子倒是擡舉了。”

阮廂細細想來,他還真是個閑散人,若是那九重阙的貴人,哪會像這般慵碌。

這一想明白,他還有什麼能耐幫自己到大明宮去,沒了好聲氣,“終于肯如實相告了!怪不得京城裡人人把城南王當做笑談,不過都是诓人的把戲,我阮廂遇人不淑,竟是每每遇到歹人!”

李郢湛看着她面露難色,有趣得很,“娘子不比李某正人君子,不過都想攀龍附鳳,借助橄榄枝向上爬罷了,何必自恃高貴。”

“我看小娘子也并非想與我分道揚镳……”溫熱體氣再一次襲來,猛得灌上腦門。

阮廂仿佛身臨巨石壓迫,她未出過遠門,更别說與什麼人相處,可城南王身上卻有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現在是,那晚亦是……

“同病相憐者,誰都瞧不起誰,誰都沒資格瞧不起誰,娘子無路可去,李某可以為你鋪路。”

“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她噓聲問,“城南王莫不是煙花柳巷逍遙慣了,我一個無财無學的小娘子如何能入得了公子金眼。”

“地陷歸處也盡是繁花,唯有絕處逢生。娘子難道還有更好的選擇……”話如鐵律,人就堵在風口處,仿佛風也為此止息讓步,不敢違抗一絲。

面前人一字一頓傳到她耳旁,在胸腔不斷鼓動,阮廂翕動的嘴角跟着默念,“地陷歸處也盡是繁花,唯有絕處逢生……”

是啊,長安城遍皆金銀财寶,能接納八方來客,她既然能在山野活十幾載,這天子腳下,想必她也能闖出一番天地,而崔裴和沈杜若,必受她所受。

為今之計隻能依靠城南王……

——

第二日清早,天微微亮時,李郢湛便派人到平康坊将阮廂衣物行囊拾掇好送回城南王府。

“這些日子在三娘處不少叨擾,今日要走,可不能白吃白喝,拿上來。”

搬運夥計魚貫而行,全是大匣子。

他派人從江南水運來不少好貨,拍了拍,“都說長安城美女如雲,居大隆之首,可這江南美女才是真正的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飾,宜家剛出的新品,小小心意,望三娘笑納。”

“遠處便聞着味兒了,城南王還是一貫大方啊。”她簾開布,各種成色的胭脂使人眼花缭亂,都是上好的妝品。

頗為滿意繼續說,“你我之間何須在意這些,且雙悅樓近年來不少得你照顧,這小小的忙,不說我三娘,屋檐下的每個姐妹都不會袖手旁觀。”

李郢湛眉眼一笑,如這香氣四溢的庭.院,有種散不開的多情,“來日我是要在衆娘子身上讨回來的,怎麼算也不會失虧。”

她招來下人妥置放好,搭一把手擡起匣子,吩咐道,“當心點。”

回望頭頂陰天,惱他一眼,“隻是陰雨連綿,一時難以見晴,小娘子身子剛好,再冒着風雪,怕是會再添新病。”

阮廂正打量說話的兩人,對上三娘目光,微微颔首。

“這方人多嘈雜,來尋個樂子倒是美妙,常住怕是也不妥。”他雲淡風輕說。

三娘注意到阮娘子視線還留他身上。

“你是擔心她學壞了?也是,這般純潔的娘子,可不能染上風塵氣。”

他噗嗤一笑,“三娘還是頭一次看貶自家,你知道我并非這樣想。”

“我看得出來阮娘子對你不一樣,我瞧着也喜歡。”

三娘拔高聲音,對着他後背的阮廂招手說,“地兒不是什麼好地兒,但好在也能遮風擋雨,阮娘子是城南王的友人,如若不嫌棄的話,從今以後便也是三娘江湖上的妹妹了。”

平康坊正門璀璨生光,即便是白日裡頭也點上蠟燭燈籠,确實有着煙火人家難得熱鬧,一時竟是忘了時辰,對這股胭脂水粉香味也漸喜上。

她小心挽起裙擺,雨滴肆意,卻還是粘上幾滴泥點子,她也不是什麼嬌氣之人,反倒這什物遠遠看倒像是花兒印一般,着實美妙,便從容地走了過去。

“阮廂雖不懂江湖規矩,卻也知道拜把子可是要說予神明,燒香磕頭,許諾終身的,三娘是阮廂京城裡的第一個認識好姐姐,可如此便是要按規矩來。”話說得體面,人也正氣十足。

想來三娘也是染上凡塵,不拘小節之人,她便不覺處處要敬重,學着坊裡的姑娘大方攀談。

三娘被她裝模作樣的俠客氣勢惹了笑,拉着她的手親密無間,這幾日都熟絡了。

“三娘祖上是大隆打下江山的一代,若是按規矩來,得是要官家禮聘,受過衆人承認才可。”李郢湛也跟着開起玩笑。

阮廂生疑,風巧着歪道連帶雨點子侵上人的白嫩臉上,她順手一抹,水滴從指尖甩了開形狀,飛到李郢湛衫袖,圓圓飽滿的幾滴附着在其,他目睹一切,卻隻是靜靜盯着人看。

似林中大蟲吃人般。

阮廂忙得把帕子拿出,替他塗塗抹抹,從嘴巴到胸膛,哪裡不濕的,這會兒全皆有帕子打濕了,末了還閃爍盈盈晶眸,歉意問道,“這雨滴實在出其不意,髒了城南王的貴體,城南王不會計較吧。”

誰都看得出來是故意為之。

他任由方帕在身上擦拭,人杵在雨中,眼底風起雲湧,看起來漫不經心,實質将一番故意都看得透透。

淡淡說, “不礙事。”随即手拿着的油紙傘偏到阮廂一側,把人籠罩在密集的雨水之外,“别再淋了雨害病,我李某可不是什麼善者仁翁,見死不救亦是常事。”

“謝城南王關心,阮廂好真呢。”

三娘見兩人拌嘴甚覺好笑, “你啊就别開玩笑了,祖上與我隔着十萬八千裡呢,我看阮娘子性子灑脫,與我很合得來,不如像城南王借個人情,替我倆作個證。”

李郢湛斜目油傘觀天邊如針細雨,再扭頭看着雨中如柳條不經風吹的阮廂,看她凍得绯紅的嘴唇緊抿起,像一塊冰柱。路途遙遠風大,等雨停了沒差。

“也好,天公作美,便在此成你二人之誼。”

“拿我披風來。”

一使眼色祁商便知道了要如何做,與阮廂說,“天冷,娘子披上吧。”

阮廂接過,欠身于城南王,“多謝郎君,阮廂不冷,拿着暖暖手便好。”

李郢湛默言。

三娘擡聲,“我看院子中間位置最空曠,剛好物無所擋風雨皆來,天時地利人和,就在那一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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