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停墨扶着溫戚到一個小店裡坐下。溫戚端起一杯水抿了一口，用餘光看着他哥的側臉。

溫停墨坐在溫戚對面，招手叫了服務員點餐。早上的陽光很柔和，陽光投過玻璃灑在溫停墨的頭上，投下來的陰影遮住了溫停墨的眼睛，讓溫戚看不清他的神情。

溫戚莫名的有點慌。

他跟他哥的血緣關系是靠着溫先生支撐的，總的來說他的媽媽是他哥親媽的愛情第三者。

而他就是這兩個大人生下來的孽種。

他第一次見到他哥，是在五歲的夏天。那個時候他剛剛被溫先生接回溫家，溫停墨就站在樓梯上，冷冷的看着他。

他很怕，自己的出生背景養成了他從小就喜歡把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的性格。他認為如果自己沒有出生的話，那麼這一切應該都會變好一點。

溫停墨靜靜的看着自己走進他隔壁的房間，等待别人走了之後，敲了敲門便推門進來。

他清楚的記得當時他哥的眼神，隻看一眼便讓他瑟瑟發抖。

錯誤嗎？

溫停墨攪拌着杯中的牛奶，牛奶是剛端上來的，正在熱騰騰的散發着熱氣。

溫停墨将牛奶弄涼推到溫戚面前，他剛剛一直沒有看溫戚的表情，現在這麼一看，簡直被吓了一跳。

溫戚在哭。

眼淚順着他的臉頰滑下，一滴一滴的滴在他的手背上，再順着他的手背滑到褲子裡，被布料吸收。

他哭得無聲無息，讓溫停墨一時之間有點招架不住。

溫停墨張了張嘴，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來什麼安慰的話。他起身坐到溫戚旁邊，伸出雙臂抱住了溫戚，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哭什麼？待會兒還得分班考呢，你确定你這會兒哭，待會兒還能發揮正常嗎？”

“哥，這些事情都是我的錯是不是？”溫戚趴在溫停墨的肩膀上，身體止不住的發抖，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一大片水漬。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如果沒有我……”溫戚開始着了魔似的自言自語。

“溫戚，”溫停墨将他從自己的肩膀上移開，雙手搭在他的肩上，讓他與自己的視線平齊，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我說過，這些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沒有任何錯，别人惹下來的禍，不需要你來承擔。”

溫戚躲避着溫停墨的視線，眼淚還是一個勁的往下掉。

溫停墨将溫戚的臉掰過來，正色道：“你沒有錯，我說過。”

溫戚的聲音都在發抖，嘶啞的喊了一聲：“哥。”

“我在。他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溫停墨重新抱住了他，手輕輕的拍打着他的背。

溫戚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這才意識到剛才有些失态，有點尴尬的推開溫停墨，拿起旁邊的紙巾開始擦眼淚。

“沒事了？”

“嗯，哭過之後好多了。”溫戚擡起頭沖着溫停墨笑道。

“别影響到一會兒的考試，”溫停墨囑咐到，拿起一旁的牛奶遞給溫戚，用一種近似命令的語氣說道，“把這個喝了。”

“這是什麼？”

“被你抛棄了五分鐘的牛奶。”溫停墨開了個玩笑。

溫戚：“……”

現在距離考試的時間也沒剩多少了，外面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在排隊進入學校，找到自己的考場就座。溫停墨看向窗外：“好了，一會就分班考加油。”

“嗯。”溫戚點頭。

溫停墨獨自一人走向考場，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雙手撐着頭開始做着深呼吸。

溫戚他受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