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淮清輕輕撥動他手裡的糖，挑了一顆檸檬味的放在桌面，将剩下的糖收好。他拿起那顆糖在林淺未眼前晃了晃：“謝謝啦聖誕老人，我喜歡檸檬味的。”

……

葉暮笙一手拿着一杯可樂，左右端詳許久，随後将一杯可樂放在溫停墨桌上。溫停墨一直在記筆記，沒有留意到葉暮笙的舉動，手臂貼到了可樂的杯壁上。

“嘶，”溫停墨迅速把手臂縮回來，“葉暮笙，你無聊看你的少兒科學實驗去，拿什麼呢？”

葉暮笙拿起那罐可樂，貼在了溫停墨臉上：“請你的，兩瓶我喝不完。“

溫停墨把可樂從他手中拿出來放在桌：“那你買兩瓶做什麼？”

“同桌，按你這樣的，應該有很多小女生給你送什麼禮物零食什麼的吧？“葉暮笙單手撐着下巴，含笑看他。

“對，”溫停墨并沒有理解到他的意思，“這跟你給我可樂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了，那些小女生不是給你送東西嗎？”

“昂？”

“她們給你送東西不就是想跟你交朋友，然後追你嗎？”葉暮笙點點可樂，“你把我當成那種小女生，我現在呢是你的一個愛慕者，我在追你。”

“所以，“葉暮笙把可樂推到他面前，“給個面子。”

溫停墨打開那罐可樂：“我一般會選擇拒絕。”

“但是是你。”

你在我這裡，永遠是那個例外。

葉暮笙“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懂不懂點浪漫啊？”

“不太懂。”溫停墨老實回答。

“沒關系，”葉暮笙也打開可樂，“你現在就挺好的，幹杯。”

“哎哎哎，那個，”講台上，老師拿着個粉筆頭就扔了過來，“葉暮笙，你幹什麼呢你？！”

“我？問我同桌英語問題。”

講台上的生物老師都氣笑了：“我這上的生物課，你給我問英語？你咋這麼能呢你？”

“噗哈哈哈！”由周歐帶的頭，全班都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一個男生笑岔了氣，“诶呦我的天，神一樣的英語哈哈哈哈，Miss Lu不得氣死哈哈哈哈！笑得我肚子疼哈哈哈哈。”

溫停墨原本覺得沒什麼，但是看着他們笑也忍不住跟着笑起來。

葉暮笙好氣又好笑地拍了他的後背：“你還笑，我這都把所有責任攬到身上了，你還笑？！”

“我沒有。”溫停墨收起笑容，但過了幾秒還是笑了起來。

生物老師屈啟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好了同學們，笑也笑了，氣氛也活躍了，我們接着上課。”

葉暮笙坐回位置上，用胳膊肘捅了捅溫停墨：“有沒有點良心？”

溫停墨：“沒有，良心這種東西本來就沒什麼用，道德與法治這個科目不過是把大部分人的思維強行灌輸給你。”

“每個人對良心的定義都不一樣，我覺的有良心的事情你不一定認可，同樣，你認為有良心的事我不一定認可。”

“良心這種沒有什麼用，認為對得起自己，對的起别人就足夠了。”

葉暮笙看着他的眼睛，少年的眼睛閃閃的，像是裝有太陽一樣。

溫停墨接着道：“你沒有必要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有些人并不值得我的同桌這樣做。”說到最後他莞爾一笑，這一笑，印入腦海。

葉暮笙長着麼大，曆經十七個春夏秋冬，從來都沒有人跟他說過，責任這種事，是沒必要攬下所有的。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在講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可就沒有人講過，自願接受和被迫接受是不一樣的，是可以看自己的心情的。

溫停墨是第一個。

一個在所有人都在向前走的時候，有那麼一個人向後走，反其道而行之，難道不是很亮眼嗎？

葉暮笙長長呼出一口氣，拿起可樂喝了一口，接着在書上畫起了重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