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昌大道已經開了路燈,昏黃的燈光灑在地上,連着地上的葉子一起,看着像金子般。
溫停墨走在前面,跳着随手摘下一片枯葉,他手捏着葉柄,将葉片舉過頭頂。燈光透過葉子,葉脈清晰可見。
“每次一到秋天我都很開心,知道為什麼嗎?”溫停墨回頭,看着走在身後的人。
葉暮笙配合着問道:“為什麼?”
隻見他揚起笑臉:“秋天會有很多很好看的葉子,你小的時候沒有找過你覺得好看的葉子嗎?”
說着這話,他揮舞着手中的那片葉子,金黃色的葉子像是一隻翩翩飛舞的蝴蝶,随着他的動作跳着舞。
“秋天葉子掉的多,”男生雙手插兜在他的身後,也摘下一片,“我找到了片大的。”
溫停墨挑眉,不相信的伸出手:“給我看看?”
葉暮笙将手縮回來,把葉子放到胸前:“給你看有什麼獎勵嗎?”
“獎勵嘛……”
男生靠近他,趁着葉暮笙沒注意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那片葉子:“獎勵你不被賣到深山老林,劃算吧。”
葉暮笙撇撇嘴,吐槽道:“這一點也不劃算吧?”
溫停墨拿着兩片葉子比對着大小,随口問道:“這還不劃算?那你想要什麼獎勵?”
“獎勵的話,”葉暮笙斟酌道,“那就你叫我一聲哥?”
溫停墨輕哼,擡手拍了他一下:“想得美,你多大就敢在我這裡裝長輩?”
葉暮笙把手放回口袋裡,任由那人拍着自己:“我今年十八,你多少?”
“十七。”溫停墨誠實道。
男生啞然失笑:“十七?這樣看來班上大多數人都不比你大啊。”
溫停墨翻了個白眼:“比我大但個個都比我幼稚。”
就比如他們在每周讀流動紅旗的獲得者的時候,每次念到他們班的名字就得歡呼一下。
當時全校都是寂靜的,隻有他們班吵吵鬧鬧。
這後來愈演愈烈,傳染到整個學校都有這個毛病。
聽着就很幼稚。
葉暮笙一攤手,聲音裡帶着點笑意:“幼稚怎麼了?反正比你大一年,叫聲哥還能委屈你?我還沒讓你叫聲爹呢。”
溫停墨翻了個白眼,吐槽道:“你睡醒了嗎?白日夢做多了吧還想讓我叫你爹?”
“我昨晚睡的挺早的吧?”葉暮笙歪頭,“一點多就睡了。”
男生上下掃視着葉暮笙,有些嫌棄:“一點還叫早,那林淺未的睡覺時間頂你三天了。”
葉暮笙挑眉:“你還關注人家睡覺時間?視奸啊。”
“走開,”溫停墨推了他一把,“都是他自己說的,走那邊。”
溫停墨手指指着的方向是公交站台。祥昌大道并不像市中心一樣,白天和晚上都很熱鬧。晚上的祥昌大道人隻有零零星星幾個。
兩人走到站台前,葉暮笙看着站在站牌前數着站數的人,開口問道:“去哪?”
“市中心!”溫停墨的語氣透着些開心。
開往市中心的車駛向大道,男生眯起眼,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紙币遞給葉暮笙:“拿好了。”
葉暮笙把手插回兜裡,搖頭:“我自己有帶錢。”
“帶人出來玩,哪有讓别人付路費的道理?”溫停墨态度強硬地将紙币塞到他手裡:“車要來了。”
被塞錢的人無奈地笑了起來,站在他的身後道:“同桌,我這算是被你保養了嗎?”
溫停墨挑眉看着他:“你就值兩塊?”
葉暮笙:“……也不是不行?”
“那這算是,以身相許了?同桌。”溫停墨擡手一把勾住他的肩膀,揚下巴,開玩笑道,“上車,媳婦。”
葉暮笙:“……”
一天能取一堆外号還每個都不一樣的人,不知道是該說無聊呢,還是說聰明呢?
“你有病嗎?”葉暮笙跟在他的身後,将錢投向零錢箱。
溫停墨回頭:“我有病,你第一天知道嗎?”
葉暮笙擡眸看着站在面前的人,溫停墨的眼神亮亮的,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看得惹眼的很。
“第一天知道,”男生收回視線,拍了下溫停墨的後背,“去找位置。”
溫停墨笑嘻嘻地找了個位置,拍拍身旁的位置:“現在你知道了,我病得不輕。”
葉暮笙坐在他旁邊,開口:“那我跟你在一起,也病得不輕。”
“嗯,你傳染我。”
男生挑眉:“難道不是你傳染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