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見劉睿宸低頭的神情,為了達成目的,接着道:“阿兄此次前來肯定有要事,清钰願留在魏國為殿下謀求大業。”
唐清钰看他們的樣子,短時期内還不會回劉氏王朝,想來他們還有事。
如你所願。”說着,劉睿宸安排人将唐清钰送到城外,魏軍紮營處。
到軍營門口,門口士兵查驗身份,送唐清钰的人拿出蔡丞相的令牌,門内通報,唐清钰被放行。
劉睿宸派遣的人任務完成,回去複命。
“來者何人?”唐清钰站在主帳内,被坐主位的将軍盤問道。
史淮将軍符合史書上那些名将的形容,身材魁梧,身長八尺,臉上一道疤痕從耳旁蔓延到額頭,一身血煞之氣。
唐清钰感覺他一隻手都可以拍死自己。
魏國有兩位名将,一位在魏國邊疆駐守,一位就是眼前的将軍史淮将軍。
他曾經三千精甲殺穿三國圍殺,由此成名,隻是後來身體受了傷,從戰場退了下來當了魏國國君的親衛。
把他派出來,還真是殺雞焉用牛刀。
“将軍,臣女乃周國師之女。”
史淮在那位身旁的時候,還真聽說過唐清钰的大名,畢竟才來沒多久就鬧得榮城滿城風雨。
沒想到在何城可以遇上。
“找本将軍有何要事?”
他問着堂下跪着的唐清钰。
“我要狀告何城沈家。”
唐清钰還特地用胸腔發生,配合她大義凜然的表情,隻差一個BGM,一位英雄就産生了 。
史淮可不知道什麼叫氛圍感,唐清钰一進來就選好跪着的地方,外面的陽光并沒有被帳簾遮完,那一束光剛好照在唐清钰挺直的背上。
果然,第一印象很重要。
史淮心道,果然虎父無犬女。
“準了。”
“沈氏與人結黨懷欺,扇惑衆聽、私用銀票運鹽、搶占掠奪他人财物、勒索等三十起罪名,臣女皆記入這竹簡中,望史淮将軍主持公道。”
唐清钰這一告,直接将魏軍伐沈将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師出有名。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清钰以項上人頭擔保,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無所謂,若九天之上真有驚雷,她早就粉身碎骨了。
史淮将軍欣喜,真是打着瞌睡送枕頭。
古來出師必有名,他們在這安營駐紮,一直在思考攻入何城應該打什麼樣的名頭?
據消息可知,何城亂了,但亂到什麼地步,無從知曉。
這時候,一個有身份的人站出來,給他提供名頭,更可以有說服力。
“唐姑娘,巾帼不讓須眉,可願意随本将去陣前,指明那賊子的罪行?”
“臣女願意。”
唐清钰随史淮将軍出陣,在何城城牆下與沈家家主對峙。
沈家家主看城牆下烏泱泱的魏國大軍,自知不敵,與史淮将軍對峙。
讓人壓出王誠謙。
王誠謙一眼就認出陣前那位女子,就是唐清钰。
來自世紀級的深情對視,呸,兩戲精的飙戲。
“沈家賊子,你們私自販鹽,劫殺朝廷命官,還不打開城門,投降。”
“呸,我沈家風骨,成王敗寇,豈能束手就擒。史淮老賊,怎麼遠,我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你,有本事來殺我。”
沈家家主看棋局已定,無力回天,按那位的風格,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
“天要亡我。我沈家弟子随我血戰到底。”
話還沒說完,何城城門開了。
是沈佳茵打開的,史淮将軍見狀立即把握機會,帶領士兵沖了進去。
頓時何城大亂,沈家家主的屍體從城門上掉了下來。
是誰動的手?
史淮将軍沒看清。
看清的是城内一片煉獄,血迹裝點整個何城,無頭屍首躺在殺豬的案闆上,一家三口相擁的屍體,慘不忍睹。
那條熟悉的路上,冰糖葫蘆被踩成碎渣,無頭屍跪坐在熟悉的地方。
手上還拿着糖葫蘆。
唐清钰一看清,就跑到一旁“嘔”,一直反胃。
王誠謙從城牆上下來。
唐清钰趁着史淮将軍在清理何城,沒注意她時,問:“怎麼回事?”
王誠謙答道:“我殺的。”
殺的還有誰?當然是沈家家主。
“你知道的,我不是問的這個。”唐清钰心情不好,沒功夫和王誠謙開玩笑。
“如你所見,沈家幹的。”
“他們瘋了?”唐清钰咬着嘴唇,血腥味充斥口腔裡。
“我們推波助瀾的,不要忘了。”王誠謙輕松的挑了挑眉。
不知是在寬慰唐清钰還是自己 :“我們的手上,血債可不少。”
唐清钰不想理他,去找史淮将軍。
卻不了,城中還有活着的百姓。
是鄧燃和燕京他們。
在沈家屠殺之時,鄧燃和燕京偷偷把一部分的百姓藏了起來。
多虧了唐清钰當時為了提前分沈家的一杯羹,将一些人插進沈府。
這些百姓藏在你偷偷貪沈家的店鋪裡。
因為是自己的店鋪,沈家查人時也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