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人來了。”外面人禀報。
鄧燃從外面走了進來,邁着輕快的步伐。
“事情辦好了?”唐清钰問。
“對呀,清钰。你不知道,這個曾家可是個大家夥。”鄧燃神神秘秘湊到唐清钰的耳朵旁說。
“嘿嘿,事情辦好了。”鄧燃開興總結,在桌上各自到了一杯茶水,一口猛灌。
鄧燃做事,唐清钰一向放心。
不知道王誠謙那邊怎麼樣了。
一想到王誠謙在戲園追去的苟雙,唐清钰掩下眼中的深邃神色 ,鋒利的指甲挖進了肉裡,好似不知道疼痛一般。
唐清钰也很迷茫,得到苟雙将和曾家成親消息後,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插手。
以唐清钰對苟雙的了解,這件事必定是被迫的,隻是若她潛入曾家對她們有利無害。
從幾年前的那件事開始,唐清钰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利益驅使。
權衡利弊,唐清钰決定以她最擅長的方式處理。
來不及過多思慮這件事,司所最近來的訪客還挺多的。
“鄧大人,顔大人來訪。”一個下人來禀報。
“叫他進來。”
看樣子顔大人已經知道了他的兒子在這裡,時隔幾個月,又見面了。
唐清钰勾起嘴角。
“顔大人,好久不見。”唐清钰坐在主位,對着前來的顔大人打招呼。
和幾個月前不一樣,在宮裡他穿着官服,現在他穿着一身常服。
身上的衣服明顯看得出是年代已久,洗成了灰色,袖口磨破處打着墨汁染黑的補丁。腰間玉帶換成榆木口襻。
顔大人這官當的,看起來比一方富庶的百姓還不如啊。又轉念一想,顔錦程至少穿的比他父親體面。
果然,當官要演啊。
“公主,我來接小兒回家。”顔大人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顔大人,令公子在清钰這過的不錯,不必擔心。”唐清钰直接駁了他的話。
“公主請放人。”顔大人再重複了一遍自己的目的,隻是換了一種更嚴重的說法。
剛剛是做客,而現在是搶人。
“顔大人何必跟清钰急呢?”唐清钰輕笑道,“是在擔心清钰會記恨顔大人嗎?清钰不是個小氣的人。”
唐清钰看着顔大人留着矩尺般的胡須,鬓角處有塊銅錢大的疤痕,是當年劫殺運贓車隊時中的暗箭。
“顔大人要想清楚,人放在我這隻會更安全。”唐清钰勸說道。
“放人。”
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半響,唐清钰和顔大人眼神交織中,劍光四起。
“阿燃,放人。”唐清钰主動提出。
顔大人一副不帶走人,誓不罷休的樣子。對于唐清钰來說,為了一個人,和顔大人對上不值當。
救子心切嘛,唐清钰理解。
鄧燃去後面的房間将顔錦程帶出來,唐清钰輕輕抿一口上好的清茶,好言難勸該死鬼。
“父親。”
顔錦程從那日調戲了良家婦女,被鄧燃抓了回來,關在司所裡的一個房間裡。
一天吃了睡,睡了吃。
這些日子還長胖了。
顔大人來來回回打量自己的兒子,臉色紅潤,下颚線消失了,身材比往日還豐腴了起來,哪裡像受苦的樣子。
顔大人闆着臉,對顔錦程說:“還不跟我回去。”
顔錦程縮了縮腦袋,聽話的跟着顔大人走了。
唐清钰看着兩人的背影,但凡知道一點内情,都不會過來強行将他的兒子帶走。
看來那個老皇帝,誰都坑,忠臣也坑。顔大人肯定不知道他的兒子被皇帝派去做了什麼。
出了這個門,太子要對顔錦程做什麼唐清钰也管不着了。
進門正對唐清钰,外面的風進來掀開桌上的書頁。
民間的聲音被幕後的手推動,愈發愈大。
朝廷上,多方勢力還在虎視眈眈觀察太子這件事。不知道這朝廷的局勢會不會發生大變革。
經過唐清钰的指導,劉睿宸立馬讓各地的暗探,散播自己将要被問罪。
以自己往日在民間積累起來的聲望,再加上編造一些具有沖突的劇情,那些百姓也漸漸站在劉睿宸這邊,并且堅信是有人想害他。
風聲越來越大。
唐清钰自己給自己披上一件披風,“哥哥應該會感謝我吧。”
唐清钰站在門前,看向曾家那邊的位子,現在他們應該左右都顧不上了吧。
此時的曾家,亂成一團糟。
按着計劃,早就應該将劉睿宸拉下太子之位了,但現在,民間聲音太大,局勢向劉睿宸那方傾斜。
曾家一直在做走私黃金的生意。
聖上曾下令,将金礦全部納入朝廷。曾家的黃金礦一直偷偷藏着,每年會有一些大人和曾家做這個生意。
在曾家買金子,遠低于市面上金子的錢,而且曾家會通過一些正當手段把金子送到這些大人手中。
簡稱“洗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