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拂青?
少澤聞言,不解地看向少青,眼神示意,仿佛在問,這不是師弟你的化名嗎?
少青有些驚訝,他在門派之外,為避免麻煩,常常會以“宋拂青”這一化名示人,知曉他這名字的人不多,玄雲閣裡,也隻有幾位師兄弟知道。
如今有人問起,他也沒有隐瞞的必要。
“‘宋拂青’是我從前的化名,不知謝道友是從何聽來?”
少青說完,就看見謝長闌眼神瞬間變了,他不由自主地往前,但很快,似乎意識到不妥,他頓住了腳步。
“我……”謝長闌的聲音有些嘶啞,之後的話竟是說不出口了。
少青看着他,仿佛心髒不設防地被刺了一下,他不明白那種莫名的隐痛從何而來,他隻是轉過身,道:“師兄,你帶他們先回去吧。”
“啊?好吧。”少澤臉上隐隐不甘,但還是帶着弟子們離開了。
“謝道友之前認識我?”少青斟酌着問,如果不認識,他想謝長闌也不會露出如此神态。
謝長闌聞言,卻是不知從何說起,他道:“一年前,我認識了天極宗一名叫做‘宋拂青’的外門弟子,他記憶全失,後來因中魔族蝕心咒不得不前往焚仙谷尋藥解咒,但最後此咒未解,他卻為除劍冢中劍煞而身隕,我方才知道閣主化名竟與我認識的人一樣時,心中忍不住想會不會你就是他,閣主……可會覺得可笑?”最後一句他幾乎是輕聲地問出來,仿佛做好了失望的準備,但看向少青的眼神中,又分明藏着幾分期待。
他想要得到什麼樣的答案呢?
若是旁人聽了,定然會想,世間同名同姓之人何其多也,謝長闌口中的那位外門弟子說不準也隻是恰巧和少青的化名相同而已,但少青知道不一樣。
“并不可笑,你說的未必沒有道理。”少青若有所思地道,“或許一年前,我确實化名為宋拂青,與你相識。”
就在謝長闌怔怔地看着少青時,他繼續道:“你身上有我們玄雲閣的護身法印,說明你一定與本門中人有關系,況且,你方才還提到了焚仙谷的劍冢,那弟子除去劍煞時用的是不是一柄銀白長劍?”
謝長闌忽然想起了那日宋拂青離開前對他說過的話,那句話如今在他耳側回響着:“……這劍煞正是百年前我與魔尊封印于此……”
謝長闌恍惚的神色讓少青确認了答案,他微笑着說:“那是我的本命劍,我既然還站在此處,那麼天底下除我以外的人,恐怕都沒辦法驅使它。”
謝長闌忽然發覺自己有些沒辦法思考了,他雖然早已經有了猜測,但當這個猜測真的被證實時,他還是覺得有些暈眩。
他告訴自己,面前的人就是宋拂青,那個他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的人。
他笑了笑,眼中似有晶瑩閃爍,他低聲說着:“真好啊,你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