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然笑起來。
上挑的金色眸子澄透到比窗外的太陽還要灼人。
她道:“這個的話,我還是能确定和這次應該是沒有關系的,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方便能問下是什麼事嗎?”
“就是被愛慕者差點殺了,我幸運活下來了,但因此心髒也有了問題。”
她漫不經心地回道。
夏馬爾沉沉地道:“在被人刺中心髒後還能活下來,真是了不得的幸運啊。”
“那是當然。”
大庭山茶笑,“沒有幸運的話,我早就死在不知道哪位愛慕者的手裡了,醫生。”
大庭山茶笑起來的那一瞬間,夏馬爾就立刻警惕起來,他刻意地讓自己避開她那張美麗得甚至讓人忍不住想要毀滅的臉。
他忍不住回想起這個擁有可怕魅力的少女剛被人送來的時候的事。
她緊閉着眼,被他的學生抱在懷裡,身旁跟着那個傳聞中的彭格列的十代首領預備役,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左手骨折的少年。
啊…雖然他是說過隼人如果一直學不會先重視自己的生命他就絕對不會再教他任何戰鬥技巧的話吧,但他是他學生這種事還是不會改變的。
怎麼說呢…
這個少女的美麗…
就像是在荒蕪苦寒的地方突然綻放出了一朵豔麗的花,天上的晚霞是她的豔色,璀璨的太陽是她的花芯,沒有人能抗拒這朵仿佛是從天上那據說是神呆過的高天原裡落下來的花。
他是個男人嘛,也是個人類,當然是也逃不過她的魅力啦。
況且他的人生信條本來就是熱愛一切美麗的Lady,會逃不過當然正常,但他同時心裡也是警惕着的,他可以對除了這個少女之外的所有産生興趣,但絕對不想對她感興趣,他可不想淪為這份美麗下的狂徒。
這種完全不像是人的美,竟然能存在着這麼久都沒有凋零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了。
畢竟他作為黑手黨,即使更偏向當個黑市醫生,平時面對的黑暗面也比這群頭腦單純的小孩能想象到要複雜許多,這個少女擁有這種程度的可怕魅力,如果自身沒有強大的實力,是根本不可能自由到現在的。
被監禁、被拍賣、被收藏…
隻要她被裡世界裡的人發現,無論什麼恐怖的事都可能會發生在她身上。
他可是很清楚黑手黨這些人能做出什麼事。
大家選擇當黑手黨那刻,可就都背棄了法律與道德,在那種黑暗肮髒的地方裡會有什麼好好先生呢?
但是這位少女一看就不是擁有強大實力的樣子啊…
她太脆弱了。
這朵花在這種地方裡,她太脆弱了,好像輕輕一碰她就會枯萎,好像哪怕不碰隻是這樣靜靜地注視着,她也随時就要凋零。
這種盛開到極緻仿佛即将枯萎的頹靡之美是會激起所有看到這朵花的人心裡的惡念。
他不得不承認。
哪怕他很克制地不去直視她的臉,也不得不在看到她緊閉雙眼的那一刻升起無數的陰暗想法。
…不過很快就被他壓下去就是了,他可不想被人說成自己老牛吃嫩草。
“您在懷疑什麼呢,醫生?”她輕輕地問他,“對我也太警惕了吧,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對我這麼警惕的異性呢。”
“啊…怎麼說呢。”夏馬爾忍不住一隻手掏進口袋,還是别開臉不去看她,“我實在不想對年齡差距太大的少女産生感情,所以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我還是不要看你比較好。”
“…”
大庭山茶抿起嘴不說話,那雙眼卻越來越亮,好像看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在眼前發生了。
“看起來你精神不錯了啊,山茶。”Reborn翹起嘴角打破了屋裡的沉默。
他跳到獄寺隼人的肩上,歪着頭看她。
“當然還是不錯,不過這種程度的驚吓我還是能承受得住的。”大庭山茶在對着自己忌憚的Reborn時,傲慢的心也會微微地收起,但她的傲慢已經是融入她靈魂與骨血的存在了,哪怕她刻意地壓抑住,說話之間仍然是會不經意中流露出一絲,又或許是更多。
“那要不要今晚暫時去蠢綱的家裡暫住呢?”Reborn好似随口一說地那樣提議道,但大庭山茶注視過去時,卻發現那滑稽的豆豆眼裡是再嚴肅不過的暗沉之色。
被Reborn無視了意見的沢田綱吉聽到差一點跳起來,雖然他并沒有什麼反對意見,但是這種提議他認為肯定會讓大庭山茶生氣。
因此他手忙腳亂地阻止着:“你,你在說什麼啊Reborn!山茶桑去,去家裡住的話…”
獄寺隼人也跟着他的十代目一起試圖讓Reborn收回提議:“是啊,Reborn先生,這個白癡女人去到十代目家裡一定會給十代目添麻煩的!請您一定要重新考慮!”
“你是發現了什麼嗎?”大庭山茶沒理沢田綱吉和獄寺隼人,她疑惑又了然地看着Reborn小小的豆豆眼。
“…差不多吧。”他模糊地答道。
“啊…”
大庭山茶陷入思考,她沉思了一會,擡頭看他:“那看來不是小偷,也不是STK了。”
沢田綱吉震驚地跳起來:“诶?!?什麼小偷stk!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啊!Reborn!!”
“别露出這幅蠢樣子,蠢綱。”Reborn從獄寺隼人的肩上跳起來,擡腿踹到沢田綱吉的臉上,“保護自己的朋友可是彭格列成員的必備守則,你作為未來的首領要以身作則,特别是這個朋友還是…”
沢田綱吉飛快地撲上來阻止Reborn後面的話,“好的好的好的,我知道了Reborn!你不要再說了啦!”
大庭山茶靜靜地看着他慌張的行為。
不笑也不動,就好像根本沒有猜到Reborn要說的内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