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記得最近是棒球隊有比賽呢,不過嘛,既然棒球隊的正選都說今天沒有訓練,那就沒有訓練好啦,這可不是她說的呢。
“那就走吧。”她站起來,伸手去拿桌上的包,但她的手還沒有碰到包,那個小小的挂包就被另一個人先一步拿走。
山本武的身高很高,總之是比大庭山茶高出很大的一個距離,而大庭山茶的包由少年背着的話,一下子就變成了幼童挎包一樣,在少年身上顯得奇怪異常。
“怎麼了嘛?”接觸到大庭山茶看過來的視線,山本武歪了歪頭,若無其事地問她。
而不遠處的獄寺隼人咂了下舌,不耐地挪開了視線。
大庭山茶莫名地翹起嘴角,她仰起頭看着山本武,聲音極輕又十分地柔軟:“沒事哦,我們走吧,阿武。”
在她身邊有着山本武亦或是獄寺隼人的時候,大庭山茶在學校裡一般是很少會被人搭讪,就算是有寥寥幾個能無視山本武和獄寺隼人上前将自己的愛意大聲地傾訴給大庭山茶,緊接下來也會被大庭山茶給無視到底。
——這還是大庭山茶心情好時的做法,心情不好她可能連你付出極大勇氣的真心告白都不會報以善意,而是極其嫌惡地看着你,仿佛你隻是個拿着麻煩事來她面前嗡嗡惹人嫌棄的臭蠅。
所以大庭山茶在學校裡是很少很少會收到當面的告白,畢竟沒有人能夠接受自己愛慕的人用着那樣的目光看着。
但今天很奇怪。
就像大庭山茶今天忽然一直預感到自己要死了一樣奇怪,大庭山茶離開了教學樓後瘋狂地遇到告白的人,幾乎是每走五步就會遇到一個人握着情書面帶羞澀紅暈地停在她面前。
甚至其中還有女生。
到了最後連好脾氣的沢田綱吉…和山本武都忍不住地皺起眉,将不滿的表情直接地表現在臉上,就更别說本來就以暴躁見長的獄寺隼人,要不是沢田綱吉就在身邊,他不想在他的十代目面前做出任何毀壞形象的事,他可能連炸彈都要掏出來了。
而這些告白事件的主角,大庭山茶…
她的臉上連虛假的微笑都消失得一幹二淨,面無表情得裝都不願意裝出好心情。
她很直白地就在通過自己的神情告訴所有走近的人她的心情已經跌到了臨界點,而迎接你赤誠愛意的将會是與她極緻的美貌齊名的那将你的靈魂都踩到泥土中的傲慢。
如雪の椿姬。
那似是冬日凜風的山茶姬。
到底是指的她的傲慢如同冬日寒風、冰雪一般刺人骨頭,還是說她本身便是那雪花,哪怕連融化時都是與溫暖絕緣呢。
“大,大庭桑…這,這是我的,我的…”
又來一個。
大庭山茶大腦裡最後那根還繃着理智的弦徹底被她用力地扯斷。
她連掩飾也不願意掩飾,微擡眼皮,嗤笑一聲。
“我說,你們這群家夥也算夠了吧。”
她的目光冰涼地掃視着走上前告白的家夥和他身後那些手握着一封信,似乎也是準備告白的人。
少女抱起胳膊,那隻是注視就令人意亂神迷的臉上浮現了夾雜着憤怒的傲慢神色,她璀璨而閃耀的金色眼眸裡陰沉得隻剩下嫌惡與俯視所有人的漠然。
“到底是哪裡的自信讓你們認為讓我知道你在愛慕我我就會對你們另眼相看?可笑至極。”
她嘴邊的弧度冷漠。
“本來還想給你們留下最後一點臉面,你們安靜地注視着我我尚且還會允許你們對我的愛慕。但是,還真是讓人火大啊,你們現在的行為可讓我真是覺得對你們仁慈,就是對我的殘忍。”
“不、不是的…我隻是想…隻想讓大庭桑知道我的感情,并沒有想打擾…打擾大庭桑的生活……”
“并沒有想打擾我的生活?”大庭山茶諷刺地瞥向那些堵住她前行的路的人。
“*被一群我毫無興趣、在現在甚至可以稱得上厭惡的人示好,世界上還會有比這更令人惡心的事嗎?”
“實話告訴你們吧,你們那些翻來覆去的話語,對我就是連消磨時光都覺得厭煩的噪音。”
少女的高傲便是将人的心刺穿的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