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鮮少地溫柔注視着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面前的男人,男人乖順的低下頭任由她輕柔地撫摸着,如同寵物讨好主人全身心信任地向她露出自己柔軟的腹部。
大庭山茶愉悅地眯起眼,鮮少認真思考着。
她的寵物就要有和她一樣的姓氏才可以呢,但是…
該叫什麼好呢——
“——霖,大庭霖。”
她說。
于是,無名者有了第一個可以被稱之為咒的名字。
……
“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查的那些有關兄妹相處的資料都是什麼,還有這種東西嗎?”
“《緣O空》,這不是人類世界裡相當有名的兄妹相處紀實漫畫嗎?”
“……”
大庭山茶沉默了一下,用力地拍開了大庭霖的頭,“果然,你這家夥還是去死吧。”
>>告别的場合
告别?
大庭山茶能發信息留言告知離開,收到的人都得感恩戴德了。
想要親耳聽到她的告别?
下輩子的夢裡吧。
>>去機場前的場合
夏馬爾站在樹下的陰影裡,他像是早就等在這裡,又像是才剛剛來到,總之,他抱着雙臂,依靠在路燈的一側,以一種冷淡的态度俯視着不遠處高台下銀發少女身側的男人。而站在他肩膀處的Reborn壓低帽檐,露出的嘴角自然翹起,從面上無法看出他内心真正的情緒。
台下的男人手裡提着兩個巨大的行李箱,正向車的後備箱裡放,而少女懶洋洋地靠在車門處,側着頭似乎在和男人交談。
“…不,最起碼能堅持一個月。”
男人笑着回答,“如果您中途沒有再死的話,成年形态甚至能堅持一年以上。”
“哈?”少女微挑眉,“那種難喝的東西還能堅持那麼長?不過,能夠調整年齡和形态的藥水…你真的沒有背着我去英國進修魔法嗎?”
“那是前主的東西啊——我隻是保管人而已。”
男人說完後忽然擡頭向台上看去,他藍色的眼裡閃過一絲暗芒,少女順着他的視線看去,而後無意義地咂了下舌,沖着那邊揮了揮手。
“喲,大庭。”
Reborn半點沒有被發現的張皇感,他站在高處,擡起帽檐,圓圓的豆豆眼沒有停下地掠過男人,看着銀發的少女,“要走了嗎?”
“不然呢?”大庭山茶說。
她意味不明地突然挎住男人的胳膊,指着男人,說道:“這是我說過的,遠房親戚,大庭霖,應該算是…哥哥(お兄ちゃん),呐——?”少女的聲音似乎是刻意地在最後的稱呼之前将聲線壓低,變得甜膩起來,她轉過頭擡眼看向和她輪廓依稀有相似之處的男人,微眯起眼似笑非笑。
男人停頓了一下,身體在少女靠近時瞬時僵硬住,而在聽到大庭山茶那聲甜膩的仿佛融化的棉花糖一樣的お兄ちゃん*時,他的呼吸稍稍急促起來,僵硬的身體放松下來,向少女的方向傾斜。
“…魔…山茶平時真是麻煩你們照顧了。”男人臉上露出笑容,不看他那雙夾雜着好像在炫耀的情緒的藍色眼睛,他看上去似乎真的非常感謝他們的照顧一樣。
…
夏馬爾冷淡地翹了翹嘴角。
照顧?
他的視線在大庭山茶淺色的嘴唇處遊移,少女櫻花一樣柔軟的唇瓣上突兀地多出了一道深色血痂,他的眼神驟然深遠起來。
如果那些都算是照顧的話——
夏馬爾慢悠悠地開口了:
“不用這麼客氣。”他說,“照顧山茶怎麼能算麻煩呢?畢竟山茶是那樣…”
他笑了笑,“可愛。”
大庭霖驟時嘴角下垂,他藍眸裡湧現暗影,嘴邊的笑容不變:“是嗎?小椿的确是很可愛。”
他看了眼手腕處的表,眉目間染上抱歉。
“不過真是不太巧,我們還要趕飛機,所以…”他抱歉地聳了下肩,“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大庭山茶早就不耐煩聽他們的對話,聽到大庭霖的話,她松開他的胳膊,先一步地退後一步,拉開車門。
“麻煩的客套話就别說了。”她不耐地說。
>>奇怪的視角
“啊,山茶的這個懲罰真是…相當地可怕啊。”
夏馬爾苦惱地看着車離開的方向,“竟然在我面前和其他人那麼親密,還有那聲歐尼醬…啊,要是我也有山茶這樣的妹妹就好了。”
“對自己起碼有點正确認知,夏馬爾,按年齡大庭應該稱呼你叔叔。”Reborn翹着嘴角看他,淡淡地說道。
“喂,好歹是好多年的朋友,就不要再這樣打擊我了吧。”
夏馬爾眉毛聳耷,看上去就像是妻子還跟着别人跑了的中年失業大叔。
“…壞孩子啊壞孩子,山茶果然是性格惡劣的壞孩子。”夏馬爾頹喪地歎息道,“我現在真是要嫉妒到心髒都爆炸了。”
“做出那種事就要有大庭會反擊的心理準備了。”
Reborn斜着眼看他,“聽碧洋琪說你解釋的理由是沖動?還真是一個很好的借口。”
夏馬爾毫不意外Reborn能夠看穿他本來的目的,他眉間依然沮喪着,但是深色的眼瞳裡似乎燃起了一小簇的火焰。
“沒辦法啊,那種情況下…”
他說,“就算是你也會那樣做啊,不是嗎?Reborn。”
Reborn哼笑一聲,沒有回應他這句話。
他轉開話題,問道:“你幾點走?”
“晚上八點。”
“那就…Buon viaggio(旅途愉快)。”
夏馬爾笑了聲。
“Grazie(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