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以為會很溫馨的。
他腳步停在鄧杜鴿的辦公室門口,卻遲遲沒有按下門把手。
辦公室的門沒有關嚴實,傅叙言透過一條小縫将辦公室裡面的畫面全都盡收眼底。
他靠在牆上,聽着辦公室裡面傳來的情話,垂下眼,他看着手上的藍色飯盒有些出神。
耳邊響起的下課鈴将傅叙言拉回現實,他沒有第一時間進辦公室,而是轉身離開了。
灰色衛衣在清一色的藍白色校服裡面格外紮眼,引來衆多的目光在他身上駐足。
他像是感受不到這些目光一樣,漫無目的地走在校園裡。
他沒有擡頭看路。突然,肩膀傳來一陣疼痛。
傅叙言轉過頭看去,看見一位穿着校服的學生蹲在地上邊拾着散落的紙張邊跟傅叙言道歉。
對方将校服的袖子撸了上去,露出纖細的手臂。
傅叙言微微彎腰,撿起散落到他附近的紙張遞給對方。
他多看了紙張一眼,上面是一首小提琴的譜子。
他算好時間,在上課鈴打響的前一秒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正如他所料,辦公室裡面又變成了鄧杜鴿一個人。
原本想象的場景的确是在現實生活中上演了,但傅叙言卻早就沒有了原來的那種期待,隻有冷漠和沉默。
從那之後,鄧杜鴿好像就在傅叙言的世界裡面蒸發了一樣。
媽媽也識趣的沒有再在他面前提起過鄧杜鴿。
高中最後一次見到鄧杜鴿,是在他高三的時候。
傅叙言清晰的記得,那是浙江的春天。
當天他剛下晚自習,在打開家門沒有聽見媽媽的聲音之後傅叙言就隐隐約約感受到不對勁。
這種感覺一直到他看到站在客廳裡面的鄧杜鴿。
鄧杜鴿神情微怒,在聽到傅叙言回家了之後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他,而他的旁邊,赫然是傅叙言的電吉他。
要知道,鄧杜鴿最反對的就是這一項的活動,在他的眼裡這些就是不務正業。
所以在發現鄧杜鴿出軌之後,傅叙言立馬就學起了電吉他。
傅叙言看躺在地上的電吉他,思考都沒有,一下就猜出來了鄧杜鴿把他吉他砸了。
他不想和鄧杜鴿吵,他略過鄧杜鴿打算回房間裡面寫作業。
“站住。”鄧杜鴿的聲音打斷了他。
傅叙言無奈,隻能和鄧杜鴿對視。
“你玩這種東西多久了?”
傅叙言沒有一絲害怕,如實回答:“快兩年。”
當天,鄧杜鴿将家裡翻了個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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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夏沉默的聽完了傅叙言的所有叙述。
他隻感覺到疼,怎麼會這麼疼呢?
從小都一直仰慕的父親,隻是一個在外面養着其他孩子的人渣。
傅叙言感受着方以夏的溫度,這一刻,他像是回到了充滿幸福感的童年。
他愛上方以夏對他來說太正常不過了,他無法不淪陷在一個依賴他,不斷靠近他溫暖他的一個人身上。
“當電吉他撕裂暴雨的失幀信号,小提琴在潰堤的河岸編織黎明,我們的合奏是虛空中生長的信号塔,用量子共振的頻率修複所有宇宙裂痕。”
———來自用戶Summer Narrative
用和弦贖回迷途的極光,以顫音豢養暴烈的月光。
你拉響我琴箱裡的極光,我燒盡你失頻的荒原。